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61章
作者:莘泽
石门在眼前缓缓打开,沈执清快步走上前一步,在黑漆漆的万人坑之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明明知道对方是曾经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可心头没来由涌起来的担忧却不是假的。
光亮从身后的地宫之中映照出来,沈执清就看见光亮的尽头是着了一身玄黑色衣衫的人影,那身影此刻仿佛整个人坠入无尽的深海之中。
沈执清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他快走了一步上前,皱眉低呼出声,“宴朝欢?”
半跪在地上的人,在听见声音之后,撑着身子站起身来。
摇摇欲坠的人让沈执清快走了两步,上前一把将嵇宴扶住,“宴朝欢?!”
嵇宴半个身子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捂着胳膊娇弱的嘶了一口气,“疼,轻点。”
沈执清低头掰着对方的胳膊看了一眼,就看见一条血口子开在胳膊上,血顺着胳膊留下从指尖滴落在地面。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嵇宴仰头看向沈执清担忧的面色,气息奄奄的回答出声,“雍玦会武。”
沈执清偏头,估疑的朝着怀中的嵇宴看了一眼,“你怎么连雍玦都打不过?”
嵇宴掩唇咳嗽了一声,提醒道:“那是以前……”
对哦,不是一个身体了。
沈执清啧了一声,“唉,你不行了。”
嵇宴:“………………”
沈执清一脸同情的拍了拍嵇宴的肩膀,“没事,以后等本相好了,本相护着你。”
嵇宴挑眉,“好。”
“那相爷可要好好护着我。”
沈执清被嵇宴盯的有些怵的慌,他移开视线,视线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雍玦身上,“这人怎么回事?”
嵇宴抬脚踢了踢,“死了。”
沈执清:“你杀的?”
“不是。”嵇宴垂眸,“畏罪自杀。”
沈执清蹲下身观察了一番,的确发现雍玦身上伤口不多,没有致命伤,只不过……似乎很像他知道的一种死法。
他正准备仔细的看看,嵇宴就伸手将他拉住。
嵇宴:“有毒。”
沈执清挑眉,顺着人是话继续道:“所以是,服毒自杀?”
嵇宴:“对。”
沈执清趁着人不注意再次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白玉菩提捡起,随后顺手碰了碰对方的脉搏。
指下脉搏微弱,虽然没有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看样子像是嵇宴的手法。
他不知道雍玦此时都在经历什么,但他知道嵇宴出手一定不会让对方好过就是了。
不管嵇宴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他,他只要知道,嵇宴不会害他这一点就够了。
而他现在的选择就是让这个谎言持续下去。
这是雍玦欠他的。
他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嵇宴不动手,他也会亲自动手。
沈执清抽挥手站起身,并没有拆穿对方,附和出声,“宴霖一家数十条人命,皆因这里的秘密而丧生,死了也好,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嵇宴挑眉。
沈执清知道雍玦听的到,故意开口,“对了,我找到陛下了。”
“哦?”嵇宴问出声,“在哪?”
沈执清拨弄着手里的白玉菩提,“我在神庙壁画上看见了这菩提,菩提意为涅槃重生,所以我们所看到的并非镜像,而是轮回的天地法则。”
“陛下就在金乌鸟之下的密室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沈执清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
沈执清哀叹了一声,“可惜了,人死了。要不然还能让人见上一面。”
嵇宴:“兴许,陛下并不想看见他。”
沈执清想到刚刚救人时见到的场景,赞同的点了点头。
也是。
谁会喜欢一个囚困自己多年的人呢?
嵇宴:“走吧。”
沈执清扶起嵇宴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石门而去。
雍玦,永别了。
他希望有些恩怨,有些事,能够随着雍玦的死,彻底的结束。
可不知为何,他却隐隐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
*
沈执清带着嵇宴出了地宫就径直去了麟潜宫中见了南梁帝嵇君策。
他们到的时候,众臣已至,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
沈执清走上前,冲着高台上坐着的帝王拱手一拜,“陛下,君后死了。”
当年先帝突然暴毙,南梁帝临危受命,登位之时方才十六岁,今年已经是南梁帝在位第15个年头,而南梁帝是在自己二十岁那年于双叶城视察之时,认识的君后雍玦。
在沈执清的印象里,两个人帝后恩爱,当年南梁帝甚至是因为他,力排众议,立了他为后。
可七年之后,这位年轻的帝王端坐于高台之上,在听见对方已死的消息时,那张看上去威严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或许囚禁三年,再深的感情,也会随着这世间的推移而散了吧。
沈执清视线从对方手腕上的红痕上滑过,低下头去,“陛下,那君后的尸体可要让人从地宫……”
“丞相。”南梁帝突然出声打断,他睁开眼,冷肃的眼神落下,“朕听说相爷身子不好,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让下人去做好了。”
沈执清垂眸,“是。”
南梁帝:“此番朕能够获救,多亏了丞相,朕一定好好赏你。”
沈执清微微侧目,看向身后的诸位大臣,“不敢当,不敢当。”
“这件事仅凭我一人,难撼巨树,这件事也是诸位大臣帮忙之故。而且……”沈执清将视线落在身侧的太尉身上,“太尉大人更是为了此事特意从封地赶来寻陛下。”
“沈执清,不用你替老夫说话。”
秦沛单膝跪地,冲着南梁帝拱手,“陛下,这么多年,老臣竟然丝毫未能察觉陛下之危,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雍玦将此事做得隐秘,太尉不必自责。”
南梁帝将身子靠在身后椅子上,“朕既已归来,等回宫之后,朕一定会论功行赏!”
自打刚刚沈执清进来,南梁帝就注意到了沈执清身侧立着的人。
对方像是感受到他的注视,抬起头来。
熟悉的面容让南梁帝身子向前微微倾身,问出声,“丞相,这位是?”
沈执清介绍出声,“陛下,这位是宴霖,宴大人家的独子,宴朝欢。”
嵇宴冲着南梁帝行了一礼,“宴朝欢见过陛下。”
“宴朝欢……”南梁帝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面色稍稍一变。
沈执清将这样的变化看在眼里,他突然跪在地上,“陛下,您若是真的要赏臣,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南梁帝:“讲。”
“当年宴家一事,据臣查证,背后皆是君后搞鬼。当年宴霖无意之中撞见地宫秘密,君后利用您的信任,偷梁换柱,目的是为了杀了对方,掩盖地宫的真相。”沈执清叩首一拜,“臣请陛下赦免宴家之罪,并将此事大白于天下。”
南梁帝并没有立刻回答沈执清,反而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扶手,“回宫之后,将一应证据呈给朕,若事情当真如丞相所说,朕定给宴家一个公道。”
嵇宴有模有样的伏地叩拜,“朝欢谢陛下。”
沈执清挑眉亦叩拜出声,“臣谢陛下大恩,祝陛下福寿永康,千秋万盛!”
*
随着南梁帝的归来,金麟台行宫之行彻底告一段落。
当晚,南梁帝便下令班师回朝。
直到半夜,一行人才赶回到相府。
回府的第一件事,沈执清就是将嵇宴赶出了翠微阁。
堂堂摄政王第一次被人从屋子里赶了出来,抱着自己的东西拐回了霜花小筑。
嵇宴前脚刚迈进院,隔壁传来“呲呲。”两声。
嵇宴不用看就知道是玉离。
他脚步未停继续朝着院子里走,果不其然还没走两步,玉离就忍不住跑了出来。
“欸欸,宴哥。”玉离拽住了人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询问出声,“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出去惹相爷生气了?”
嵇宴将袖子从玉离的手里抽出来,“没有。”
“我不信。”玉离追上前两步,“你肯定惹相爷生气了。”
玉离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转,“哦,我知道了,是你说错话了是不是?不对,难不成是你不解风情?一定是一定是。”
嵇宴挑眉。
一段时间不见,耳根子安静了会。
现如今听着人在耳边叨叨叨,倒还有些想念。
嵇宴难得好心情了一点,冲人多说了一句,“都不是。”
“不是吧。”玉离盯着嵇宴面上的表情,“宴哥你怎么看着不伤心,不落寞,反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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