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91章
作者:莘泽
嵇宴扶着沈执清躺下,见药碗端给他。
七年前。
可据他所知,七年前新春贺岁礼上,嵇宴送的礼物里并没有火灵芝。
沈执清接过药碗,脑海中想到了梦中。
唯独梦中那一次,在新春贺礼之前在行宫之中,嵇宴将火灵芝用在了他的身上。
萧钦正想说什么,沈执清抬眼,目光从嵇宴身上扫过落在了萧钦身上,“真没了,我作证。”
沈执清再次开口,“我有点事想跟他说,萧钦你先出去。”
萧钦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逡巡,半晌,迈步离开。
这件事他得找姑母说说。
等门关上,沈执清用勺子搅动着碗中的药,视线落在了站在床畔的嵇宴身上,“坐。”
嵇宴掀开衣袍坐在床沿边上,“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执清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没有问,反而出声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我成了嵇君策,还看见了雍玦。”
沈执清将梦中所发生的一切讲给了嵇宴。
“嵇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做梦,梦中一直能梦见一个人。”
“可这一次,他没来。”他声音一顿,随后抬起头看向对方。
见对方没有说话,沈执清再次问出声,“嵇宴,这一次你为什么没来?”
嵇宴偏头,“你都知道了。”
沈执清收紧了握着碗的手,“所以,那株送给你的火灵芝为什么最终没有送到陛下的案头上,是因为你拿着救了我对吗?”
嵇宴:“是。”
嵇宴突然的坦诚让沈执清哑口无言。
所以梦中保他,护他,爱他都是真的?
他盯着碗中的汤药到底有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反而换了一句话,“所以,入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嵇宴:“只要你我同时入睡,便会回到过去。”
沈执清:“你一直知道?”
嵇宴:“我也是在流云台梦到你,才知道的。”
沈执清蹙了眉头,“所以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以前真实存在过的对吗?”
“是。”嵇宴看向沈执清,“但我们无法改变过去。”
沈执清:“我知道。”
从宴霖的那件事开始,他就知道,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
宴家终会被杀,宴朝欢也必会入双喜楼。
而今,他又在过去看到了雍玦蛊惑了嵇君策,嵇君策杀兄亦是事实。
沈执清:“既然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雍玦跟着燕国使节而来,雍玦必是燕国人,带他来的那个人,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先生。”
嵇宴将沈执清的手拉住,“你有没有想过,嵇君策既然幼年的时候见过雍玦,那就知道对方是燕国人,可多年后再次相遇,他却依然选择了对方,并且力排众议立了雍玦为后。”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从头到尾雍玦的目的,雍玦的谋划,陛下都知道。可他却默认了这个行为。”
“不错。”嵇宴再次开口,“若是如你梦中所见到的那般,雍玦在宫中陪了嵇君策多年而嵇君策又对人听之任之,两个人分别而后相遇,这其中应该还有别的什么。”
“而这断掉的一环,或许就是嵇君策决定,立雍玦为后,隐瞒了这一切的真相。”
沈执清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去燕宫看看吧。”
嵇宴扬了扬下巴,“把药喝了。”
沈执清将药捏着鼻子喝完,刚将碗放下,口中就被放了一颗早已经备好多时的蜜饯。
一股子甜腻的口感在唇齿之中蔓延。
沈执清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身上,关于林景殊的事情到底没有问出来。
他想,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他再寻个时间好好问问吧。
*
嵇宴端着空碗从房门之内走出,迎面就撞见了从军营之中回来的萧钦。
萧钦走上前,冲着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宴公子,有人要见你。”
嵇宴已经猜出了是谁。
他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了院子里洒扫的奴仆,冲着人点了点头,“走吧。”
两个人一路往西,从城门而出,骑马去了城外的大营。
萧钦将人领到营帐外,就下去了。
嵇宴仰头看着营帐上的徽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南梁唯一的女家军飞虹将军郭婼坐在上首,自打他进来,视线就落在了他身上。
嵇宴走进冲着人躬身行了一礼,“见过飞虹将军。”
自打人进来,郭婼的眼睛就落在了对方身上,此时对方走到跟前来,他盯着下面的人,眉头蹙的更紧。
早些年帝师沈裕与西河玉京交好,那时沈执清还小,他们夫妇两个人带着沈执清曾去过西河。
那时,北穆王世子嵇宴尚且几岁大小,整个人生的好看,模样沉稳。
沈裕曾断言,此子长大之后必成大器。
果不其然,多年后,金匮玉盟,受诏入京。
新皇登位,当年那位世子爷摇身一变成了南梁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此前她回京见过人,南梁摄政王手眼通天,姿容无双。
她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在那件事之后会与人纠缠至深。
而今那张脸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郭婼撑着桌子站起身,冲着下方问出声,“可是故人?”
第69章 生气
“您就这么让人走了?”
萧钦看着策马而去的嵇宴,皱紧了眉头问出声。
郭婼站在帐篷外,盯着不远处的人,“他能救执清。”
萧钦瞪大了眼睛,“可是找到了另外的火灵芝?”
“你啊。”郭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人,“本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萧钦挠了挠头,“相爷不喜欢我。”
他跟着两个人这么多天,他不是傻子。
虽然沈执清没有直面的去明说喜欢对方,可两个人无论是遇事的默契还是做事的合拍程度,他都比不过。
他总觉得两个人不像是刚认识没多久,倒像是相交多年,相识多年。
以至于对方任何的一举一动,另外一个人都能感知的出来。
郭婼叹了一口气,“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现下当务之急是执清的命。”郭婼伸手拦住了萧钦,“他们明日要出发去燕芜城,你别跟着去了。”
萧钦:“为什么?”
郭婼交代出声,“你秘密回一趟京都,然后去看一看南梁帝是否还在皇宫。”
萧钦:“陛下?”
郭婼点了点头,“此事不可声张,确认之后立刻传信给我。”
萧钦抱拳:“是!”
*
第二天
沈执清拢着暖炉窝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了一路,叹了一口气,“两个人果然不如三个人热闹一些。”
嵇宴倒水的手微微一顿,“你觉得我无聊?”
沈执清:“哪能呢?”
“但看这张脸就十分赏心悦目。”
嵇宴挑眉,“那就是你觉得我不如他好?”
沈执清:“没有的事。”
嵇宴:“那你就是觉得我好。”
沈执清:“…………你还是闭嘴吧。”
嵇宴弯了弯唇,将手里的杯子递到他跟前,“尝尝。”
“你刚刚一个人捣鼓了半晌就是再弄这个?”沈执清接过茶杯,闻了闻。
鼻息之间闻见了一股子十分好闻的花香。
沈执清挑眉浅尝了一口,“后味稍稍有点回甘,口感是甜的。”
嵇宴:“这是月见花泡出来的茶,它根茎是苦的,我用了花蜜。这样既中和了苦涩,还保留了花本身驱寒的功效。”
沈执清:“你其实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嵇宴将沈执清手中的空茶杯接过,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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