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93章

作者:莘泽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面前的人近在咫尺,沈执清被对方望过来的视线烫了一下。

  嵇宴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沈执清。”

  沈执清眨了眨眼睛,“好……”

第70章 中秋

  中秋夜,赏花灯。

  正如嵇宴口中所说的那样,燕芜城之中灯火辉煌一派热闹之景。

  嵇宴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沈执清一个人走在燕芜城的长街上,朝着两侧的商贩看了看。

  商贩林立,吆喝声合着人声,不绝于耳。

  沈执清走到一处卖花灯的地方,他伸手将面前的兔子灯拿起看了看。

  商贩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公子,他走上前冲着人问出声,“公子要买一个吗?”

  沈执清捏着手里的兔子灯摇了摇头。

  他一个人举着,怪磕碜的。

  他将手里的灯刚放下,便有一家三口从一旁走来。

  半大点的孩子被父亲抱着,手指着兔子灯直嚷嚷,“爹爹,我想要。”

  母亲笑着捏了捏孩子的脸,“让你爹爹给你买。”

  沈执清被挤的向旁边让了让。

  他盯着面前的一家三口,多看了两眼。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自己。

  他想到他小的时候,在京都的金吾不禁夜。

  那时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是他记忆中唯一一次团圆之夜,之后父亲做了帝师,母亲戍边在外,再未团圆。

  后来每逢中秋皆是一人,再后来,沈执清就再也没过过团圆夜。

  在他看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一瞬间的孤寂在沈执清的心头蔓延开来,面前的团圆对于他来讲竟是有些讽刺。

  沈执清皱紧眉头,正准备迈步离开,身前突然堵了一道人墙。

  他仰起头来,就正对上嵇宴那张望下来的眸光。

  沈执清还没来得及去问对方刚刚去了什么地方,他的手里就被塞了一盏灯。

  一盏十分好看的荷花灯。

  荷花花开九瓣,莲心中央放着一盏烛灯,红烛灼燃,将花瓣映得粉中透亮栩栩如生。

  “爹爹,爹爹,我不想要兔子灯了,我想要他手里的莲花灯!”

  沈执清抬头朝着小孩看了一眼,手里握紧了花灯的灯柄。

  立在一旁的父亲哄出声,“乖,给你买其他的,你看这里面……”

  “可是大哥哥的灯好看,我想要。”

  小孩子闹人,夫妻俩没法就走到沈执清跟前,“这位公子,您看您这手里的灯卖吗?”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将手里的灯藏了藏。

  他刚要开口,立在身侧的嵇宴出了声,“这灯不卖。”

  夫妇俩出声,“您可以开个价。”

  嵇宴伸手搂上沈执清的腰身,笑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亲手做来送给爱人的。”

  夫妇俩不好意思夺人所难便冲这两个人道了歉转身离开了。

  等人一走,沈执清抽回视线,低头看向手里的灯,“这是你做的吗?”

  嵇宴:“喜欢吗?”

  沈执清:“中秋月圆夜,你怎么做了个莲花灯?”

  嵇宴:“投其所好,我知道你喜欢。”

  还别说,他还真喜欢。

  沈执清转动着手里的莲花灯,“你刚刚出去就是为了弄这个?”

  嵇宴垂眸看向沈执清的脸,半晌,他伸出手拉过沈执清垂落在身侧的手,

  “跟我来。”

  沈执清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人拉着在人群之中穿梭。

  身侧人潮涌动,沈执清的视线落在嵇宴的背影上。

  有那么一刻,他竟是觉得有嵇宴在,会安心。

  这个念头一出,沈执清稍稍一愣。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是对人多了一丝偏爱。

  等沈执清将思绪抽出,两个人就站在了湖水边。

  湖面上一盏一盏的灯顺水流下,汇聚成一条银河。

  而花灯之上,是寄托的思念。

  沈执清停下脚步,就看见嵇宴从一旁的商贩手里买了一盏灯拿了笔走了过来。

  沈执清问出声:“你还信这个?”

  “原本是不信。”

  嵇宴将手里的纸递给沈执清,“可我又见到你了。”

  沈执清突然一愣。

  是啊,原本已经死去的人,现在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这世间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是不能发生的?

  沈执清摩挲着手中的纸,“可我不知道写什么。”

  嵇宴:“你有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吗?”

  沈执清盯着面前流动着的平静湖面没有说话。

  嵇宴将笔递给他,“那就写下来。”

  “水会带着你这份话送到你想说的那个人的耳朵里。”

  沈执清略微思索了片刻,“好。”

  半晌,他将写好的纸吹了吹。

  等上面的字干涸,将纸叠成了一只千纸鹤放进了花灯里。

  他刚抽出手,嵇宴就将另外一只千纸鹤放在了他的旁边。

  沈执清盯着那纸鹤折纸的痕迹与模样,轻轻蹙起眉头,“你怎么会叠这个?”

  不仅如此,连方法都与他一模一样。

  嵇宴将花灯顺水推了推,他看着花灯飘远,喃喃出声,“是你教我的。”

  沈执清皱紧眉头。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他教过他。

  “什么时候,在哪?”

  嵇宴:“不记得就算了。”

  沈执清站起身追上他,“你告诉我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嵇宴看了人一眼,“三年前,中秋夜。”

  沈执清:“中秋夜?我怎么会……”

  明明每一个中秋夜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过的,嵇宴怎么会。

  嵇宴:“那天你喝醉了,在酒楼。”

  等等,他好像想起来了。

  三年前,嵇宴还在的最后那个中秋夜。

  他一个人去酒楼喝酒,后来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自己的府宅。

  那时他问浮春姑姑,姑姑说是赶马车的小厮见人迟迟不来,所以上楼去看,将人送回来的。

  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那天嵇宴也在,不仅在他竟然还教了对方叠千纸鹤。

  这明明是他的母亲只教了他一个人的。

  沈执清揪住了身侧嵇宴的衣服袖子,“我那天都说了什么?没说错话吧。”

  嵇宴盯着人:“没有。”

  但说的,却是藏在心底最深的话。

  那天他办事回京,马车从长安街行驶而过。

  马车路过酒楼时,一只酒杯从楼上直直的砸了下来。

  马匹受惊,他从车上下来。

  一仰头,却是看见沈执清趴在酒楼的窗畔,醉的不省人事。

  那面上染着的醉意薄红,是他从未见过的娇色。

  他上了楼,在对方醉的认不出他的时候,靠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