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穿到七年后 揣崽穿到七年后 第22章
作者:酒未眠
傅致衍定定地看着他,心脏狠狠一绞。
江宜清在害怕他的靠近。
腺体的胀痛比不上心脏绞痛的万分之一,傅致衍喉结滚动,浑身忽冷忽热的,眼前的光模糊成了虚影,他头脑发胀,脚下控制不住地晃了晃,片刻后屈膝半跪到了地上。
膝盖与水泥地面磕碰,江宜清听到了不轻不重“咚”的一声。
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身体比脑子更先做出了反应,整颗心都落在了傅致衍身上,好像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焦急地跑到傅致衍面前,哑着嗓子说:“你怎么了?”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失了颜色,只有抱着他的江宜清与那些暗淡不同,傅致衍微抬着头看他,他意识不清醒,却始终记着一件事,喃喃地说:“哥,我们回家好不好。”
江宜清伸手覆上他的额头,触手只觉得一片滚烫,他的呼吸也热得灼人,江宜清心里一惊,“小衍,你发烧了……”
傅致衍卸了力,头沉沉地靠在江宜清肩上,Omega贴了阻隔贴的腺体散发出浅淡的白兰花香,傅致衍不自觉地想往那一处靠近,又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生理本能。
接近深夜,A市美院的学生都进了学校,校门口空无一人,江宜清支起膝盖,吃力地将靠在他身上的傅致衍抱起来,但Alpha的重量都落在了他身上,江宜清肩膀又有伤,揽着傅致衍站起来时脚下踉跄,他伸手扶着一旁路灯的柱子,才算稳住了自己和傅致衍。
他让傅致衍的手揽在自己的脖子上,仅仅几步的距离,江宜清走得磕磕绊绊差些摔跤。
晚上打车困难,江宜清带着傅致衍等了好久才打到了一辆出租车,他不知道傅致衍现在住的大平层在哪里,就给司机报了傅宅所在的的位置。
“小衍,家里有药吗?”他心中焦急,用手背碰了碰傅致衍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还是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傅致衍眼睁睁地看着江宜清的手从自己额头上移开,心里忽地产生了莫大的失落。
出租车的后座上,昏暗的光线里,傅致衍本能地牵住江宜清的手,趁Omega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近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脸上留下了柔软的触感,江宜清僵硬地转过头,眼睫簌簌地颤。
路灯和车灯在车窗外快速掠过,傅致衍的眼睛亮亮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欢欣,看着江宜清得逞般地笑,压着声音说:“我亲到你了!”
江宜清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儿放,一直到司机在傅宅门口停下,江宜清都显得无比慌乱。
傅致衍从接手傅氏之后就住在了公司附近,苏知韵和傅阳平也从傅宅搬了出去,现在就只有兰姨还留在傅宅帮忙打扫。
江宜清带着傅致衍进门时接近半夜,兰姨已经睡下了,江宜清便不想再去打扰她,他气喘吁吁地把傅致衍带到了沙发上,开了灯后,整个厅堂都亮了起来。
再一次回到傅宅,恍若隔世,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傅宅的格局与之前别无二致,可钢琴琴身上落了灰,明显久未被人弹奏过,那张有傅泽语却没有江宜清的全家福被束之高阁,相框的玻璃上满是蛛网般的裂痕。
江宜清心里发闷,有些难受,一旁的傅致衍像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伸手圈住了他的手腕,江宜清迟钝地回过头来,发现傅致衍正仰着头看他。
手腕上被轻轻拉了拉,江宜清顺着他的意坐在了他身旁,他刚坐到沙发上,便被Alpha整个抱住,傅致衍好像也被他的情绪影响到,他在江宜清的颈间蹭了蹭,闷闷地说:“你不开心吗?”
江宜清被他问得怔愣,他感到很不习惯,在傅致衍怀里挣了挣,反而被抱得更紧,Alpha和他拉开点距离,看着他的眼睛不满地说:“我好冷,你为什么不让我抱你?”
“没有……”江宜清说:“你抱着我我没法去给你找药。”
“我没生病,我不要吃药。”
傅致衍身上滚烫,嘴上却说冷,哪怕抱着江宜清身上也冷得微微发颤,后面任凭江宜清怎么说傅致衍都抱着他不肯松手,像是害怕一松手江宜清就会离开一样,紧紧地把他圈在怀里。
直到江宜清被他不小心碰到了肩膀上的伤口,下意识地闷哼一声。
“是不是弄疼你了?”傅致衍立马松开了他,很紧张地说:“对不起。”
他垂着眼睛像是做错事了一般低着头,生怕他哥会生气。
江宜清觉得傅致衍有些异常,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
傅致衍忐忑地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江宜清和他说话,有点委屈,“你别生气。”
过了会儿他又说:“你别不理我。”
江宜清有些无奈,他放轻声音,试探性地和傅致衍说:“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煮一点红糖姜茶好不好?”
“好。”傅致衍听到江宜清的话格外高兴,小时候只要是着凉或者发烧,苏知韵就会给他煮一碗红糖姜茶,喝了发发汗便好了。
虽然更多时候是兰姨给他煮的,而不是苏知韵。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了,但傅致衍最高兴的是江宜清没有不理他,于是他听话地应了下来,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沙发上。
江宜清松了口气,他往厨房走去,熟练地烧水切姜,然后将红糖和切碎洗净的姜放入滚烫的沸水里熬煮,可是当他端着姜茶和退烧药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傅致衍不见了踪影。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薄荷味信息素的味道,江宜清被Alpha信息素影响,心脏鼓动得很快,信息素似乎是从楼上散发出来的,江宜清抬眼往楼上看了一眼,迟疑片刻后走上了台阶。
傅致衍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反倒是他房间里的门半掩着,江宜清一步步走近,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迎面而来,江宜清仿佛被这股薄荷味完完全全的笼罩包围,然后他看到傅致衍坐在他的床上,把他柜子里几乎所有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一件一件仔细地摆在自己周围,像是动物做窝一般收集了大量伴侣的衣服在为自己搭建一个温暖的巢穴。
傅致衍在筑巢。
筑巢是Alpha在易感期来临时的典型行为之一。
即使江宜清再迟钝,也意识到傅致衍的发热和今天晚上一系列性情大变的异常反应,根本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易感期来了。
第37章 “易感期”(下)
或许是因为今天被周绍渊打了之后又被Alpha和其他Omega的信息素影响到,或许是他找了江宜清整整七年,而现在江宜清终于回到了他身边,他实在太想念江宜清,才导致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易感期。
但傅致衍脑子混混沌沌的完全想不清楚,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易感期来了,腺体躁动异常,他听到声响,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江宜清,只觉得格外委屈。
他把江宜清的衣服往自己身前堆了堆,整个人都埋在里面,下巴搭在衣服堆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宜清,语气里满是失落:“哥,我刚刚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回来。”
Alpha信息素铺天盖地,江宜清撑着门框,腿软得都要站不住,他勉强往前走了几步,在床前问傅致衍:“家里抑制剂在哪?”
江宜清感觉自己的信息素都快要失控,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他会因为傅致衍的易感期而被动发情。
傅致衍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似的,他愣愣地看着江宜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说:“没有抑制剂了。”
他注意着江宜清脸上的神情,看Omega似乎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委屈得眼睛发红,“我没有骗你!”
“抑制剂在上一次易感期的时候就用完了,每次易感期我都找不到你,只能到你的房间里来,可是你的衣服味道也好淡好淡,淡到快要闻不到了……”
对傅致衍而言,已经是整整七年了,哪怕一开始江宜清的衣服上还沾染着一些信息素,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已经消散殆尽了。
每一次易感期,他都只能靠抑制剂度过。
江宜清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处在易感期的傅致衍从不说谎,他只是觉得无力,信息素的影响下,江宜清腿软得打颤,情欲*本不受控制。
他想起自己床头柜的抽屉里应该还有阻隔贴,一整天下来,傅致衍后颈上的阻隔贴早已快要失效,何况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是平常的千百倍,阻隔贴虽然不像抑制剂那样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是至少能削弱信息素的浓度,让江宜清好受一些。
除了衣柜里的衣服,他房间里的其他东西都在原处,江宜清拿出阻隔贴,半跪在床上,把傅致衍从成堆的衣服里扒拉出来,对他说:“头低下来。”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可江宜清发出的声音却又甜又软,像是呻吟。
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江宜清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手还是控制不住地抖,他将傅致衍腺体上原本贴着的阻隔贴撕下来,顷刻间过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江宜清手脚发软,跌坐在床上喘息,他撑在柔软的被褥上,指尖发颤,甚至连阻隔贴的包装都撕不开。
直到傅致衍干燥滚烫的手掌覆上他的,帮他撕开了外包装。
出于本能,傅致衍说:“我不想要贴这个。”
但他还是乖顺且毫无防备地低下头,向江宜清露出脆弱的腺体,像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冰冷的指尖触上红肿腺体的一瞬,傅致衍的腺体上传来过电般的酥麻感,像是在沙漠行走已久的人在干渴时喝到了一捧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空虚和渴意。
他一把抓住了江宜清的手腕,看江宜清难受得皱起了眉,又松了手上的力道,凑过去在江宜清嘴角边吻了他一下,全然是一个带着讨好的亲吻。
然后他不讲道理地说:“我刚刚亲了你,你也得亲我,这样才公平。”
飘散在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浓得像一团无形的、化不开的墨,傅致衍还是穿着今早出去时的那身西装,和七年前比,裁剪合身的高定西装更显得他肩宽腿长,整个人凌厉到不近人情。
可他脸上的神情却和七年前每一次和江宜清一起度过易感期时一样,无理取闹得像只是想要向哥哥讨要糖果。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让江宜清不自觉地沉溺进去,鬼使神差般,他也学着傅致衍的样子,在Alpha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一触即分。
易感期的Alpha会对Omega的信息素格外渴求,江宜清靠近他时,傅致衍闻到了馥郁的白兰花香,像羽毛滑过皮肤,带起无尽的痒意,却在下一瞬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他在江宜清的颈边轻轻嗅了嗅,拧眉说:“哥,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味道。”
很淡的雪松味,傅致衍很快辨认出来这是谁的信息素,他把江宜清抱进怀里,埋在他的颈间,含混地说:“你是不是因为周绍渊才不要我的。”
“不是。”江宜清被情欲磨得软了腰,他被傅致衍死死箍在怀里,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不要你……”
傅致衍像是被江宜清这一句话哄好了,他说:“那你再亲我一下。”
江宜清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他不自觉地想要向傅致衍靠近,但他的唇刚触上傅致衍的,便Alpha吻住了。
与刚刚浅尝辄止的吻不同,这个吻完完全全带着侵略性,傅致衍托着他的后脑和他接吻,舌尖在他的口中顶*,让江宜清恍惚中产生了一种被抽|插的错觉。
傅致衍与他唇舌交缠,舔舐着他的上颚,像是要把他口中所有的氧气都褫夺干净,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Alpha手上揉捏着江宜清腰臀上的软肉,吻得热忱又专一。
混沌中,江宜清攀上他的手臂,想让他将自己松开一些,却在傅致衍的手腕上摸到了一条疤。
等到傅致衍终于松开他时,江宜清仰着脖子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他锁骨上全是汗,汗珠顺着胸口向下滑落,很快又隐匿不见。
像是要验证什么般,他喘息着拉住傅致衍的手,将他腕上的衣服往上拉。
Alpha袖口处的扣子不知道在何时松开了,白衬衫的袖口下,手腕偏下的位置,赫然有一道显眼的疤。
疤痕因为增生而微微凸起,显然不是最近才留下的,而是已经许久了,像是硬物扎上去留下来的。
江宜清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想,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太不现实,开口时声音都在抖,“你、你这里怎么有疤?”
“玻璃扎的,”傅致衍将自己的手腕和江宜清手腕比在一起,有点骄傲地说:“和哥哥一样。”
江宜清的手腕上有一条疤,那是他五岁那年,为了帮几个月大的傅致衍挡住即将砸下来的装着糖果的玻璃罐子,被碎了一地的玻璃扎的。
就是因为这件事,苏知韵和傅阳平带江宜清去做了亲子鉴定,然后发现江宜清不是他们的孩子,将他送回了江正奇身边。
当时那些玻璃碎片扎得江宜清手腕手肘上全是血,医生用手术钳将嵌在伤口里的玻璃残渣取出来时,江宜清疼得直哭,可他一哭,在诊室门外的傅致衍也跟着哭,江宜清不想让弟弟感到害怕难过,便没再哭出声,只敢咬着牙小声抽泣。
后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些细小的伤口慢慢愈合,只有一块扎得最深的玻璃留下的疤没能消去,在江宜清的手腕上永久地留了下来。
傅致衍手腕上的那条疤,和江宜清腕上那条在一模一样的位置,长度也几乎相同,可江宜清分明记得,在他穿越前,傅致衍身上分明是没有疤的。
他低着头,用指腹轻轻在傅致衍手腕摩挲,声音低哑,“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有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我自己用玻璃扎的。”
江宜清张了张口,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傅致衍垂着眉眼,像是很难过的样子,江宜清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他说:“太想你了,可是我找不到你。”
傅致衍吻上江宜清腕上的那条疤,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哥,你当时是不是很疼很害怕?”
人总是会选择性地遗忘一些难过的回忆,当时的一些细节江宜清已经模糊不清了,可当傅致衍问他疼不疼的时候,已经结疤好全的伤口又似乎在隐隐作痛,强硬地要他记起。
像是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地轰然倒塌,因为这件事,一切都偏离了轨迹,包括江宜清的人生。
可就算知道帮傅致衍挡下那个即将砸在他身上的玻璃罐会让父母发现自己是他们抱错的孩子,在当时的情况下,江宜清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这几乎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上一篇:幼崽期禁止携汪出逃
下一篇:波本今天也在警视厅兢兢业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