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穿到七年后 揣崽穿到七年后 第30章
作者:酒未眠
傅致衍把手上的梅子糖放进购物车里,没话找话地说:“这个牌子的梅子糖换了货架,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他顿了顿,望向刚才江宜清看的地方,说:“哥,我们给孩子……”
江宜清打断了傅致衍的话,他像是没听见,又或许是听见了,但他只是推着购物车对傅致衍说:“走吧。”
外面下起了小雪,停车场在商超的外面,傅致衍怕江宜清冷,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才牵着他的手过了马路。
江宜清的脸在羽绒服毛领的衬托下白皙清瘦,脖子上是一根柔软暖和的围巾,在路灯的光线下,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很快又消失不见。
傅致衍忽然很想吻他。
他用自己的唇碰了碰江宜清的,察觉到他没有抗拒后便托着江宜清的后脑将他抵在车门上亲。
江宜清的唇带着凉意,傅致衍的舌尖探进去的时候里面却是温温热热的,他不会接吻,每一次接吻都是傅致衍在主导,这一次也不例外。
傅致衍吮咬着他的唇,又去勾缠他的舌头,江宜清被他亲得节节败退,只能仰着脖子任由傅致衍舌尖在他口中顶|弄。
唇舌交缠,江宜清眼睛里很快弥漫出水汽,傅致衍松开他时,江宜清气都喘不匀,唇上因为刚才的吻而变得湿红,他的嘴微张着,隐约还能看见那一小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舌头,艳红湿润,因为津液而带着水光,像是雪中的一点红梅。
傅致衍揽着江宜清的腰,与他额头相抵,细细密密吻落在他的脸上,心里对江宜清的喜欢多得好像都要满溢出来。
回傅宅后雪下得更大了一些,傅致衍给他煮了红糖姜茶暖身体。
江宜清喝完以后去洗的澡,浴室里开着暖风,他从淋浴房里出来,踩在地垫上,从架子上拿了一根浴巾擦身上的水,刚穿上睡衣,便感觉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心悸。
心脏紧缩发疼,钝痛感密集,一阵又一阵,像是连接着腺体的神经,连腺体都传来刺痛。
江宜清眼前发黑,他撑在台盆上稳住身体,另一只手按压在心脏的位置,企图让那种疼痛感减缓一些,却根本无济于事。
腺体和心脏的疼痛愈演愈烈,江宜清疼得思绪都快涣散了,他站不住,手上也脱了力,只能缓缓地跪坐到地上。
他在浴室的时间太久,久到傅致衍都因为担心他而来敲门。
傅致衍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江宜清正撑在冰冷的地砖上熬过了腺体最难以忍受的一阵疼痛。
他听到傅致衍忧心忡忡地问他怎么了,他想站起来,又跌坐了下去,他对傅致衍说:“地上好滑……”
他仰着头,脸上是触目惊心的苍白,傅致衍无端感到心惊,他把江宜清从地上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他身上没有摔伤后才稍稍放下心来,从浴室拿来了吹风机。
江宜清肚子里的孩子月份有些大了,这段时间都是傅致衍给他吹的头发,江宜清已经习惯了。
傅致衍站在他身旁,调好吹风机的温度后,边吹风边用手打散他被水浸湿的头发,动作轻柔。
江宜清坐在床上,视线垂落下来,怔怔地发呆。
傅致衍有一下没一下地和他聊天,江宜清的发丝乌黑柔软,手感很好,在暖风下慢慢变得干燥。
他想起自己刚才在浴室里看到的场景,江宜清神色恹恹地摔坐在地上,看向他时眼神都是涣散的。
上一次去墓园看许丰阳时也是,江宜清意识微弱地好像快要昏过去,傅致衍喊了他好几声江宜清才有反应,而且这段时间江宜清还会经常生病,胃口不好,人也清瘦,一旦病了就要断断续续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慢慢好起来。
就好像江宜清的身体正在衰败一样,可他每一次问,江宜清都会说自己没事。
傅致衍握着吹风机的手猛地一颤,感觉到傅致衍的手顿了下,江宜清抬头看向他,“吹好了吗?”
可能是因为吹了暖风,江宜清脸颊上透着红,那颗精致小巧的泪痣点缀在眼尾,漂亮得不像话。
傅致衍展眉,温声道:“快好了。”
他继续给江宜清吹头发,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忧可能只是想多了,或许只是因为这段时间降温天气不好,江宜清才更容易病些。
吹风机运作的声音中,江宜清对傅致衍说:“你可不可以标记我?”
江宜清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傅致衍刚才听见江宜清说话了,却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傅致衍关了吹风机后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江宜清垂下眼,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他很想要傅致衍的信息素,孩子月份大了,江宜清能感受到腹中的孩子对自己另一个父亲信息素的渴求,Alpha的信息素也能让他感到舒适,但傅致衍始终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傅致衍说。
傅致衍没有多想,他一直挂念着自己给江宜清做的晚饭会不会冷掉,他下楼给蛋糕插上蜡烛,才又上楼去牵着江宜清的手带着他往客厅走。
客厅只开了壁灯,有些暗,江宜清觉得奇怪,直到他看到了桌上插着蜡烛的蛋糕,他先是震惊,然后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江宜清的生日在小年夜这天,又或许是因为他在小年夜这天晚上出生,医院值班的医生护士少,才会将他和傅泽语抱错。
印象里上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是五岁那年了,他被送到江正奇身边以后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再后来,他被再次带回傅家,小年夜这一天的苏知韵总是格外低落,因为他和傅泽语的生日在同一天,苏知韵不可避免地会想起傅泽语。
久而久之,连江宜清自己都快忘记生日在什么时候了。
他没想到傅致衍还记得。
傅致衍牵着他的手让他在桌前坐下,脸上带着笑意,“哥,生日快乐!快许愿吧。”
蜡烛闪烁着光,火光映在傅致衍琥珀色的眸子里,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江宜清许了愿,吹完蜡烛再睁开眼时,客厅里亮堂堂的,他的面前摆着一个被仔细包着的、贴了丝带蝴蝶结的礼物。
傅致衍注视着他,嘴角噙着笑,“送你的礼物,拆开看看。”
江宜清很少收到礼物,拆开时格外小心,顺着纸的折痕和胶带粘贴的位置小心撕开,连包装纸都舍不得撕坏。
一幅熟悉的风景油画在他面前一点点展现出来,它被装裱在画框中,右下角写着画的名字——《远山含烟》。
是许丰阳生前画的最后一幅画,可江宜清分明记得当时在拍卖会上的时候这幅画就以四千六百万的价格被其他人买去了,他摩挲着画框的玻璃,惊得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小衍?”
“当时拍卖会上我们没能把这幅画拍下,”傅致衍说:“我想着它应该对你有很大的意义,所以就联系了拍下这幅画的人把它买了过来。”
傅致衍注意到了拍卖会上没能拍下许老这幅绝笔时江宜清脸上的失落和难过,所以拍卖会结束以后他就让张识去联系了拍下画的竞买人。
但这位竞买人是傅氏竞争对手公司的副总,当知道是傅致衍想要从他手中买画时百般刁难,后来还是傅致衍亲自去了他家里登门拜访,才从他手上顺利买下了《远山含烟》。
“其实上周画就拿回来了,正好你快要生日了就挑了今天送给你,外面的包装纸是我自己包的,可能有点不太好看,但我包了好几次,这已经是我包得最好的了……”
傅致衍的话因为江宜清靠到他怀里而突然顿住,江宜清说:“谢谢你,小衍。”
傅致衍怔愣片刻后把他抱了个满怀,他的心跳变快,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脏处延伸向四肢百骸。
他给江宜清端来自己做的面,在江宜清尝的时候问他好不好吃,带着忐忑和期待。
江宜清说好吃,傅致衍就觉得心满意足,好像刚才切青菜时手指上不小心切到的伤口都不疼了。
江宜清和傅致衍一起切开了蛋糕,是他最喜欢的草莓味。
他低着头吃蛋糕,在想自己刚才许的愿,没有注意到傅致衍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是落在他身上的。
江宜清好贪心,他很多年没许过愿,这一次就许了好多个愿望。
他想要孩子可以顺利出生,想要身边的人身体健康、万事顺遂。
也想要傅致衍爱他。
第48章 “可能是死了吧”
除夕的晚上,苏知韵和傅阳平来傅宅和他们一起吃了团圆饭。
比起在康碧疗养院里和傅阳平住的家,傅宅对苏知韵而言反倒显得陌生。
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但她的潜意识却想让她遗忘这里。
年节兰姨回了老家休假,苏知韵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烧了许多菜,江宜清想在一旁给她帮忙,被苏知韵赶回了客厅里,她佯怒道:“你这还怀着孩子呢,快去沙发上坐着休息,这儿有我和你爸就行了,一会儿饭菜好了妈妈来叫你。”
上次去疗养院看苏知韵的时候江宜清没和她说自己怀孕的事情,但现在他的肚子鼓起一个很明显的弧度,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
苏知韵刚知道江宜清怀孕时,心疼得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他的身体上,问他会不会难受,有没有不舒服,苏知韵原本还想来照顾他,但江宜清不想让她太累就拒绝了,只说家里有兰姨顾着,让她不用太担心。
苏知韵只以为傅致衍是江宜清在M国留学时认识的男朋友,傅致衍长相好,能力也强,她对他们的感情也没有反对,只是江宜清都有孕这么久了还一直瞒着她,苏知韵对江宜清的这个Alpha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但傅致衍对江宜清的上心苏知韵都看在眼里,何况之前她给江宜清打视频电话时,苏知韵问他喜不喜欢傅致衍,江宜清说:“很喜欢。”
苏知韵也慢慢开始接受了傅致衍是自己儿子喜欢的Alpha。
但她总是记不得傅致衍,几乎每一次苏知韵都要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傅致衍不厌其烦,耐心地说:“妈,我叫傅致衍。”
饭桌上苏知韵刚给江宜清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她听到傅致衍的声音嘟囔了句:“你改口倒是快,”
除夕夜苏知韵心情好,她半开玩笑着说:“这么巧,你也姓傅,那我们原本就该是一家人。”
傅致衍抿了抿唇,江宜清也因为这句话怔愣了好久。
苏知韵悄悄问江宜清傅致衍对他好不好,还说如果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他们永远会护着他。
苏知韵做的都是江宜清爱吃的菜,饭菜蒸腾出热气,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聊天吃饭,这样的场景对江宜清而言恍如隔世。
屋里很暖,江宜清在某一瞬间有了家的感觉。
苏知韵对康碧疗养院以外的地方都会因为陌生而睡不好,吃完饭后傅阳平就开车带着她回去了。
傅致衍和江宜清说过买了很多烟花,会在除夕夜放,江宜清就心心念念地一直在露台上等着。
烟花升起的那一刹,像是流星倾泻而下,一簇接着一簇,璀璨耀眼,半边天空都被照亮,绚烂夺目得仿佛白昼,是一切词汇都难以形容的浪漫美好。
江宜清看着眼前漫天的烟花,忍不住赞叹:“好美啊。”
烟花明明灭灭,江宜清的脸颊被花火的光照着,他穿了一件款式简单的白色高领毛衣,却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嗯,”傅致衍偏头看他,眼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软,“好漂亮。”
江宜清在说烟花,傅致衍却是在说他。
漆黑的天幕中星星时隐时现,江宜清想要守岁,傅致衍拗不过他,搬了一个小火炉到三楼露台上,边煮茶边给他剥水果吃。
绘画是江宜清最热爱的事,他和傅致衍说起自己正在准备的画展和设计时眼中都洋溢着光,傅致衍对这些一窍不通,但是江宜清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有回应。
小火炉上煮着热橙茶,烤栗子发出轻微的响声,闻上去香甜软糯,炉子烘烤得人身上暖融融的。
快到半夜的时候江宜清的声音慢慢变得微弱,傅致衍以为他只是犯困,但江宜清却觉得心口绞痛,冷汗慢慢模糊了视线。
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腹中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心脏和腺体的疼痛越来越频繁,也一次比一次剧烈。
江宜清刚开始尚且还能忍受,可很快就疼到虚脱,他浑身发冷,无意识地对傅致衍说:“小衍,我好冷啊。”
傅致衍到屋里去给他拿小毯子,江宜清本能地想要往热源处靠近,他探出身子,从躺椅摔到了地上。
意识逐渐溃散,腺体生出撕裂般的剧痛,江宜清的精神模糊又混乱,被疼痛生生磨到筋疲力尽,几近昏厥。
零点,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一声接着一声,鼓动着耳膜,像是敲击在江宜清的心脏上,他的心脏开始剧烈收缩,疼痛仿佛深入骨髓,很快一切感知都变得模糊,他听到傅致衍在急切地唤他,声音都在发颤。
他从来没在傅致衍脸上看到过这么着急慌张的神情,江宜清很想应他一声,让他别担心,可他的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满了水的棉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很快身体仿佛被拖入泥沼,完全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他和傅致衍的卧室里,床上还残留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江宜清贪恋地把脸埋到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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