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 虎相公的小夫郎 第35章

作者:小鱼饼干 标签: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玄幻灵异

  没过一会儿,门口起了动静,林白梧抬头去看,就见郑芷趴在门边,探着个头:“白梧哥,我能进来不?”

  “你进来嘛。”

  郑芷今天穿的也俏丽,翠绿色的小夹袄,绣着金元宝,他坐到林白梧边上,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白梧哥,你好漂亮,天上仙儿似的。这喜服穿你身上,真衬呀!”

  上河村哥儿出嫁,喜服多是自己绣,林白梧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起针,拆拆改改绣了三两年。这三两年,每绣一线,他都多些期待,而今,终于披上嫁衣。

  他垂头笑起来:“你也好看,出嫁了定比我还漂亮。”

  “范浔还不知道啥时候来迎我呢。”郑芷站起身,打量着一屋子的新家具,啧啧称赞。忽的,他瞧见屋子的角落里,新摆了一张大红床,还应景的挂了红纱帐。

  “咋多摆一张床呢?你俩不睡一块儿啊?”

  一提起这个,林白梧脸色倏地红起来,渊啸实在太高太壮了,自家这炕放不下他,他伸不直腿。

  阿爹说渊家娶哥儿,样样事儿都给想到了,这么明事理的人家不多,他们也得识礼,就凑上银钱,叫人单打了一张大床,放在炕边上。

  郑芷听得皱眉,小小声问:“那夜里你俩咋办?他那么壮,再压坏了你!”

  林白梧脸红得柿饼一样,他娇娇的打了下郑芷:“哎呀我也不知道。”

  外头忽然起了唢呐响,是迎亲的来了。

  鞭炮的噼啪声里,一声——“迎夫郎喽!”林白梧赶紧将盖头遮头上,抿着唇笑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红床:承受了太多……

第39章

  锣鼓喧天, 迎亲的长队里,渊啸穿一身红喜服,胸前一朵大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他身形高大, 喜服都是特找裁缝做的加长加大, 可穿他身上, 缰绳一拉满, 成块的肌肉又鼓鼓囊囊, 将衣裳绷紧实。

  今儿个成亲,拜过天地他就能顺理成章的住进林白梧屋里了,渊啸瞧过新打的红床, 铺了厚实的褥子, 被面也是新绣的鸳鸯戏水, 他一想起来就高兴,唇角提得老高,要飞去耳根子。

  渊啸红光满面的自村口一路驾马过来,到林家门前, 熙熙攘攘的人群间,郑家人正站在大门口拦门。

  林家人丁单薄,没有旁支亲戚, 这迎亲拦门便寻了郑家人过来充场面。

  见渊啸下马, 郑芷忙小跑过去,他叉起个小腰, 精精神神的问:“敢问来人, 可是迎我白梧哥的?我白梧哥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儿, 不能叫你便宜得去!”

  周遭的全跟着起哄, 闹着要看他的真本事。

  渊啸心情大好, 随着人折腾,要做啥做啥——伏地挺身、肩扛粗木、手提巨石……俨然成了卖艺场子。

  冯秋花笑的合不拢嘴:“这厉害的身手天底下都少见,我可得问清楚,夫郎若惹得你不高兴了,你咋办啊?”

  渊啸体力好,做完这些把式粗/气都不喘:“家里,他做主,我都高兴。”

  “哦呦呦!瞧这话儿说的,真真是舒服,那你可得做到了,不得打、不得骂,相敬如宾、共白首!”

  渊啸点头如捣蒜,可郑家的芷哥儿还不肯放他进,郑芷仰着小脸:“我还有话儿问呢,林家就你一个年轻壮汉子,往后的活计估摸都要落你肩上了,你可愿意做呀?”

  “愿意!我做!”这些活计无非种地、砍柴,渊啸一身力气无处使,不算啥。况且他做活,林白梧定要陪着,他俩腻歪在一块儿,他心里美滋滋的。

  郑芷听得满意,可架在门框的小胳膊却不放:“前头的问话简单,后面儿的可难呢!”他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你才见过我白梧哥几面就要娶他,定是觉得他好,你得说出他的好处来,十条!一条都不得少!”

  好处?那可太多了。

  他善良、勇敢、好看,小兔儿似的可爱,渊啸心口满满涨涨的全是林白梧的好,可他一紧张就说不清话,结结巴巴的涨红起脸。

  熊熊瞧着干着急,挺着山宽的膀子往前凑:“嫂子的好大家有目共睹,我帮着说!”

  郑芷鼓起脸,小眉毛皱紧紧:“那可不行!这咋能帮呢?”

  人都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眼前这还没到熊熊胸口的小哥儿却气势汹汹的堵住门,可有派头。

  熊熊刷的红起脸,就想往边上站,可一见他大哥那磕巴样,又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给王香月打起眼色,王香月连连点头,不一会儿就托了喜盘过来。

  大红的喜盘里扑着满满的干果,花生、枣子、核桃……颗颗饱满,干果上头摞着黄澄澄的铜板钱。

  熊熊抓起一把,往人堆里撒,年岁小的娃儿兴高采烈的跳起来,场面登时控制不得,熊熊见状,忙拉着渊啸推门往里闯。

  郑芷急的喊起来:“哎呀你们咋能玩赖呀!不兴这样的!”

  熊熊瞧着郑芷的小脸乐呵呵的哄:“小郎君你行行好,我大哥嘴笨得很,你别难为他了。”

  说着他自怀里掏出个金线绣的大牡丹花红锦囊,双手捧起到郑芷眼前:“特给你的。”

  郑芷睁圆眼“哇”一声,却又马上摆得严肃:“我才不被收买,等下我要告诉白梧哥去。”

  “别嘛别嘛,小郎君行行好。”熊熊直往他手心里塞。

  起初郑芷还不接,可架不住熊熊一个劲儿的给,他捧住了,眯着眼甜丝丝的笑。

  渊啸熟门熟路的往屋里奔,新郎官终于接到了他的小夫郎,他握着林白梧的小手,映着大红日头,笑得喜气洋洋。

  盖头下,林白梧也高兴,心里像灌了满罐的甜蜂蜜,到眼下了,他都还觉得不真实,像踩在云里。

  渊啸扶他上了花轿,小心翼翼的将帘子落下,他的小夫郎那样小、那样娇,颠坏了可不成,他给轿夫塞喜钱,嘱咐他们轻些抬,他在前头慢些驾马。

  轿夫颠着钱,连连点头:“慢慢的抬,定不让小郎君一点难受!”

  大花轿过了屋子、又过了门槛,在林家的院子里绕了一圈,慢慢往大门外抬。

  入赘的习俗,新郎要带着夫郎的花轿绕遍了村子,再回到夫郎家拜堂。

  鞭炮锣鼓声、唢呐齐鸣,渊啸上了马,拉着缰绳、英姿勃发的到前头开路。

  仿佛又回到了他还是大猫儿的时候,他常常这样走在最前,威风凛凛的给他的小雌开道。

  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郑芷这个“娘家人”挨到了喜轿边,他小声问:“白梧哥,你紧张不?”

  隔着轿子,林白梧抿着嘴笑:“有点儿。”

  郑芷凑轿子近一些:“刚刚拦门,哥夫那个兄弟塞给我一个大锦囊,我瞧了,好些钱呢!我拿些给范浔,他考学要周转,剩下的,等你拜好了堂,咱俩去买糖糕吧!”

  林白梧咯咯咯笑起来:“拜完堂还好些事儿呢,今儿个都闲不得。”

  郑芷想了想:“那明儿个,我来寻你,咱俩去买糖糕吃。”

  “你个小馋猫儿,就想着吃。”

  春风十里,自远山温暖而来,经草甸、田梗、绿油油的庄稼地,往千里之外而去。

  乘着风,大红轿子过村路,回了林家宅。堂屋中,挨挨挤挤站着好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半大的娃娃儿、两鬓斑白的老妪,都伸着颈子盼着新夫郎,而林大川早已经坐着等了。

  渊啸家里情况特殊,没有长辈出席,这高堂就只坐了林大川一人。

  说来徐大夫妙手回春,林白梧按照他开的“治本”方子熬了药,林大川病情真有起色,虽不至于恢复如常,但清醒的时候愈发的多了。

  郑宏怕他坐不住,便在一旁看顾着,林大川穿一身新衣裳,里头贴身那套,是梧哥儿亲手给缝的细布。

  他从镇上扯回来的布,梧哥儿咋也不肯自己穿,比着他的身量做了内衫。

  林大川心里头高兴,人也精气神十足。

  郑宏在边上直羡慕:“你啊好福气,有梧哥儿这好的娃儿,又孝顺又贴心,啥好的都想着你。”

  林大川顶骄傲的,伸手摸了摸衣面:“那是,我家娃儿!等他再生了小娃儿,我就当阿爷了!”

  林大川想起林白梧小的时候,他给打的小木马、学步小椅子、拨浪鼓,还在仓房里放着,到时候拿出来……不成不成,他得打新的。一想到这儿,林大川就高兴,脸上褶子一道又一道,心里头美滋滋的。

  “快别乐呵了,进门了进门了!”

  正说着,就见一高一矮两新人扯着大红花绸子步了进来,渊啸步子向来大,可林白梧走得慢,他就小步小步的跟着踱。

  待人站稳,证婚人开始致礼辞,他是渊啸打镇子上请的老学究,大把年纪了,眉毛胡子花白,他笑眼盈盈道——“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天地为证,日月为名①。和和睦睦,福气天长。”

  蒲团之上,两人拜过天地、高堂,终于迎面相对而站。

  盖头之下,林白梧羞怯的红着脸,他成亲了,竟真的成亲了,眼前这山高的俊朗汉子是他的相公了,他抿嘴笑起来,心内好欢喜。

  礼成,院子外头终于开了宴席,鞭炮噼里啪啦的响,房前屋后一片红。

  堂屋子里等不及的小娃娃们擦着墙边噔噔噔的跑出去:“阿娘!开席了!小婶婶好香香!”

  女人将小娃娃抱起来,亲他的小脸蛋:“小婶婶站你那老远,你都闻见香啦?”

  娃娃咯咯咯的笑,也不知是饭香还是林白梧香:“闻见啦,可香!”

  王香月在边上笑的合不拢嘴,她忙着去端茶水盘,好让新人敬长辈茶。

  渊啸和林白梧端起茶盏,走到林大川面前跪下,齐声道:“阿爹,喝茶。”

  林大川双手接起,“哎哎”的应。

  林白梧被渊啸牵回了屋子,外头人声鼎沸、锣鼓喧天,他坐在铺满了莲子、花生、大枣的红炕上,笑眯了眼。

  ……

  院外头爷们儿的场子还没完,渊啸被簇拥着敬酒喝。脸生的、脸熟的,高个的、矮个的,全一窝蜂似的往上涌,想和这个有本事的汉子攀搭上关系。

  渊啸一头老虎,这辈子没碰过这白泠泠辣舌头的酒,喝上一口就呛的满脸通红。

  “渊兄弟,好福气,娶了这漂亮的小夫郎。我家和林家往上数几代,沾着亲呢,往后还请多照应。”

  “你要这么说,我家也有亲,渊兄弟,咱俩得碰一个。”

  以往躲都躲不及的“亲”这会儿全冒出来了,渊啸今儿个开心,也不多计较。

  到后面,乡里乡亲拉着渊啸还不够,主意都打到熊熊身上去——

  “爷们儿,渊兄弟成亲你前后的忙活,瞅你年纪也不大,成亲了没有啊?”

  “我家老闺女可好看,手也巧,是村里的绣娘哩!”

  熊熊吓得往后躲,眼睛不由的到处寻。好久后,瞧见那隔了好远的大圆桌边,郑芷正抱着大肘子吃得欢天喜地,他笑起来:“有喜欢的人了。”

  直到日落月升,天上挂了星子,渊啸才从席面里脱开身。

  熊熊扶着他往屋里去,过了两道门槛,熊熊小声“嗷呜呜”,别装了,没人瞧。

  渊啸这才甩了甩头站直腰,心道若不是他神虎族血脉,根本招架不住。

  熊熊拍拍他,识趣儿的走了,渊啸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口长气,又大掌猛拍了两下胸口提住气,才轻轻推开了门。

  大红喜炕上,林白梧娇娇的坐着,听见了开门声,忙挺直了小腰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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