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 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 第26章
作者:星流过旷
出乎意料的,白殊主动要了一瓶,看着啤酒倒在玻璃杯里,在杯壁口浮出一圈白沫,轻轻抿了一口,脸就皱起来了,他还是不太喜欢啤酒的味道。
但白殊还是努力把一瓶啤酒都喝完了,味道有点古怪,喉咙想干呕,大脑神经却飘飘然的,有种走路都在飘的错觉。
他需要一点外物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以免再次看到怪物时会立刻陷入崩溃。
白殊现在已经不抱什么侥幸了,有三个还能让他们互相牵制,可三个怪物变成了一个,还有了小时候的渊源,他们根本就是为他来的。
他的手伸进口袋里,里面装了一把新买的□□,白殊面色很冷,这是他唯一的依仗了,如果到了最后他还是不能摆脱怪物,他不会再手下留情,拼死也要杀死他。
宿舍的人里只有孙江和莫杰希多喝了一点,回到宿舍坚持着洗漱完,就趴到床上不省人事了。
白殊明天要上早八,拿着睡衣准备进洗手间,想什么半路折回来,握着手机看向坐在床边的乌憬:“加个好友吧,我把课表发你一份。”
乌憬要来做旁听生半个学期,白殊也收到了辅导员的消息,让他照顾一下对方。
他拿出手机加了乌憬的好友,拿着睡衣去洗漱。
乌憬注视着白殊进洗手间,关上门,看向刚刚通过了好友的微信,反复点进白殊的好友圈,犯病一样窥视着他生活的一点一滴。
白殊不太喜欢分享自己的生活,朋友圈干净得一目了然,偶尔发的也是学校里好看的景色、和在食堂附近蹭饭的猫。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床铺上孙江和莫杰希陷入沉睡,眼睛都挣不开。
如果他们能睁开眼睛看一看,就会发现坐在床上的徐灼和新来的乌憬望向洗手间的动作如出一辙,眼睛都不眨,像要黏在上面了。
白殊洗漱出来后,径直朝着自己的床铺爬去,他喝了一点酒,脑袋里的神经不像平时那么紧绷,但又不至于彻底迷失在酒精下。
夜色一点点笼罩住整个校园,徐灼起身走到门口关灯,室内瞬间暗了下来,光明被剥夺,只有一片寂静的黑。
白殊的手紧紧攥着被子,身体控制不住地在被窝里颤抖,在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周围陷入黑暗时,他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乖乖待在寝室,被隐藏在寝室的怪物恐吓,听上去真的太蠢了。
他要逃、要摆脱怪物、绝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瑟瑟发抖地等着即将发生的事。
安静的宿舍里忽然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在地面爬行,白殊死死的咬住嘴唇,才没有泄露出一丝尖叫,但他又不敢咬得太重,怕咬出血。
在有几个怪物的情况下,血液是拿来吸引他们的利器,只有一个怪物的情况,只会加快他的死亡速度。
白殊身体靠着墙,几乎要蜷缩成一团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明明是个庞大的怪物却有着安全不符合身形的灵敏度。
他的手伸进枕头里,感受到□□的质感才稍稍平复了下来,他换上睡衣后就将□□藏到了枕头底下,同样的招式不能用两次,出其不意就可以。
忍一忍,只要怪物没有杀掉他的想法,他会找到机会的。
随着怪物爬行的声音越近,白殊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大腿开始打颤,光洁的肌肤上似乎还能感觉到怪物滑腻身躯带来的不适。
他想躲,可脊背已经抵在了冰凉坚硬的墙面上,宛如一盆冷水,将白殊发昏的大脑冲清醒。
躲不了,逃不掉。
从他因为某种原因引起了怪物的兴趣,从他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打破他平静的生活后,命运就好像在某个节点骤然拐了个弯。
一个即便在黑暗中也能隐约看清轮廓的恐怖头颅出现在床边,那双橙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冰冷地注视着白殊。
白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脑袋一丝缝隙都没有露出来,缩在墙边不停的发抖,嘴唇已经被咬破了,他没有注意到,血液流了出来。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知道到底跟你有什么渊源,就算有,我那个时候也才几岁……我应该冒犯不到你……”
白殊实在想不通,梦境里只有几岁的他是怎么招惹到这个怪物的,让他不惜十几年后还要来找他报仇。
怪物一点点逼近,支着上半身,脑袋高高立起,橙黄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殊嘴唇上流出来的血液。
“如果有,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他说话都用气音,怕让室友听见,嗓音很黏很软,带着点恳求意味。
怪物的前进的脚步一顿,微微歪了歪头,似乎轻叹了一口气,白殊几乎快以为要说服他了,嘴唇微张,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怪物。
就见他又露出了那种怜悯的眼神,支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殊,慢慢凑近他,蛇信子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液,声音里隐含笑意:“真惹人怜爱。”
他的话和叹息都好像在述说着白殊的天真。
白殊又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以前他能用言语拖住怪物,跟他们周旋,可当这个庞大、可怖,超出他认知的身躯显现出来后,他的大脑就像浆糊一样黏在一起。
唇瓣上被舔舐的触感十分鲜明,白殊唇瓣紧闭,想要扭过头去。
动不了。
脑袋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钳制,他的睫毛颤抖得很厉害,只要他稍稍向前看,或者垂下视线,就能看到怪物近在咫尺的可怖头颅。
黑暗并不能消减怪物带来的恐惧,若隐若现的轮廓反而滋生了更多可怕想象。
白殊竭力克制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还未落到被子上,就被争先恐后地舔舐掉了。
怪物在他紧闭的唇缝试探,但白殊不敢也不想发出声音,怕发出的害怕声音太过难堪,也害怕被室友听见。
他不知道,早在怪物顺着栏杆一点点爬上来时,无形的屏障就挡在了宿舍中间,将孙江和莫杰希隔绝在了外面,即便他们现在醒来,也只会看见所有人都在沉睡的宿舍。
怪物眼里的怜惜更甚,小心细致地舔着嘴唇上的伤口,伤口在缓慢愈合,但愈合的速度极慢,因为他时不时又会犒劳自己似的吮出一点血液。
他怎么会让其他人看到白殊这副可怜得让人催生破坏欲的样子呢。
他想顺着唇线钻进去,但白殊不张嘴。
安静的宿舍响起脚步声,白殊悚然一惊,来不及恳求怪物离开,一束光骤然落在了他身上,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
一头黑色及腰的长发披散开来,乌憬静静地注视着他,突然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撩了一下:“白殊,你在哭。”
他似乎是不太确定白殊的名字,念出那两个字时带着疑问,又像是在嘴里碾磨过千万遍。
白殊快疯了,紧紧地盯着乌憬的神色观察,怕他看见他被怪物缠绕的样子,连乌憬略带冒犯的动作都顾不得了。
乌憬的神色平静,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白殊仔细观察后,慢慢在这种平静的注视下松懈了下来,唇瓣微微张开:“我做噩梦了,抱歉吵醒你……”
他的话音蓦地顿住,有东西在他说话时顺着他的嘴里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乌憬:老婆不给我亲怎么办?:)
第二十八章
蛇信子灵活得就像蛇一样, 偶尔被它绞住蛇信子分叉的尾端还会生出像章鱼一样的吸盘,他常常有种嘴里被黏住吮吸的感觉。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尤其是现在,当着新来的室友的面, 就算是怪物能不被新室友看到, 他狼狈的在床上瑟瑟发抖, 嘴唇张开打湿下巴的样子也一定会被看到。
白殊惊恐地睁大眼睛,那双眼睛像盛不住太多眼泪似的,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用气音对凑到他面前的怪物说:“……滚开。”
偌大的恐怖头颅凑到他面前,橙黄色的竖瞳像捕捉猎物一样紧盯着他, 白殊一边感觉恐惧, 一边又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顺着他的脚背钻到了脊椎里。
“我让你滚开,离我远一点啊……”
至少不要是现在,在新室友的注视下, 被怪物缠绕着哭得停都停不下来。
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透了,白殊颤抖着闭上眼睫,高高的脖颈仰起想要躲避怪物的舔舐,他几乎不敢去看新室友脸上的表情。
一定觉得他很奇怪。
白殊的脖颈纤长,高高仰起时像濒死的天鹅,雪白的肌肤在黑暗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纱, 吸引着周边的饿狼。
他尤不自知,还想借助这样的方法来逃避触碰。
滚烫的眼泪落到缠绕着他的怪物身上,他盯着白殊看了两秒,从他嘴里退出去,嘶嘶吐着蛇信子将他脸颊上的泪珠舔干净:“被吓哭也很可爱。”
白殊的睫毛像振翅的蝴蝶般颤抖了一下, 像是因为怪物的这句话看到了一点希望, 手指小心翼翼地攀上他滑腻的身躯, 白皙的手指放在色彩繁多到令人眼花的躯体,像沾上了洗不掉的彩釉。
他轻声恳求着:“你走好不好,我的室友在看,你先离开,等以后,等以后我就给你亲,给你做其他的事……”
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事又浮现在白殊的脑海里,难堪又羞耻的记忆,如果怪物是人类,懂得一些知识,他毫不怀疑那是一场欢愉,除了没有做到最后。
可怪物不是,他现在变得让白殊惶恐又不安,他即感受不到怪物对他的杀意,又不认为怪物会放过他。
……怎么会这样。
他察觉不到怪物的杀意后,心里的不安反而与日俱增。
在之前他能用自己当筹码将怪物钓着,就算逃跑也能哄骗他放过自己。
可现在,一想到要用自己去吸引怪物,潜意识就在疯狂制止他,好像这样做会发生什么他无法承担的事。
仿佛怪物对他的某种兴趣已经超过了想要吃掉他的欲.望了。
白殊的手握紧,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想要冷静下来,期待地看向怪物,怪物就在他的正前方,新室友也在他的正前方。
一只带着银色镯子的手伸了过来,乌憬看着很妖异,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但他比白殊高,那双手即便带着镯子也比白殊的宽大。
他捏着手里的纸巾,细致地在白殊的脸上擦拭,歪了歪头:“你怎么了?”
“好奇怪,越擦越多。”
白殊似乎听见他轻笑了一声,睁着迷蒙的双眼看过去,新室友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他想让新室友回去睡,他这副样子太古怪了,待的越久发现的不合理的地方越多,他不想新室友刚来就给他造成一种不好的印象。
白殊张了张口,一条滑不溜秋的东西又钻了进去。
他几乎要顾不得会被新室友当成变.态或者疯子的可能了,恼怒地看向怪物,那颗恐怖的头颅亲昵地蹭着白殊的脸,紧紧缠绕着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怪物似乎知道白殊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轻笑了一声:“殊殊,我不信你。”
“你们人类太狡猾了,嘴巴除了吃东西就是编一些谎言,想要的东西就得现在得到。”
他亲密无间地蹭着白殊的脸,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些都是白殊教给他的道理,人类狡猾贪婪不值得相信,但面前这个人是特殊的。
他教会了他这些道理,可又让他生不出愤怒的杀戮心思。敢愚弄他,将他当做没有灵智的野兽的生物早就堆成了白骨堆。
只有面前这个还在活蹦乱跳,他舍不得杀他,就只能堵住他的嘴巴,让他少说一些欺骗他的话了。
白殊脑袋里的那根紧紧绷着的弦快要断了,对面投来的视线宛若实质,他不敢想,如果怪物真的在他新室友面前对他做出点什么。
他会不会不管不顾地拿出藏在枕头下的□□杀死他,虽然极大可能根本杀不死他,自己还会被当成神经病。
从白殊知道他们是一个人后,他的理智就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白殊知道,除了这个发现太过惊悚,还有怪物本身的原因。
直视怪物会让他心神动摇,还不至于陷入疯狂,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怪物真面目时,只一眼就感觉理智都要崩塌了。
他能直视怪物肯定是怪物做了点什么。
白殊的手慢慢朝着枕头底下摸索,嘴里熟练地吐出求饶的话:“离开好不好,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