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渡了两次情劫 和魔尊渡了两次情劫 第31章

作者:见机行事的剑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前世今生 玄幻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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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画此情人去沧海永(下)

  九泉之下, 曼珠沙华妖娆,负月从扶头醉卧中猛然睁眼。

  白无常路过彼岸花丛,见状下意识地一算, 原来是花神渡劫结束了。

  但离奇了, 白无常暗忖, 离奇的不是秋旷醒过世提早,离奇的是应该负责接引花神回魂的黑无常竟然没随着花神一齐回来。

  “冥主,”他得向花神确认,“您还好么?”

  谁知从来笑微微,完全不似传说中那般冷傲、近些日子已经跟地府众官打成一片了的仙君忽而回答:“不大好。我人间残魂飞出人间路上,好像被攻击了。”

  什么?此事非同小可,白无常讶道:“谁?如何攻击?您魂魄受伤了么!难道黑无常也是遇袭才失踪了?”

  受伤倒是不曾。魔剑还在,封印也还在, 负月心知这袭击在自己动念遏制下是很难得手的。但他残留被一个生灵袭击的印象, 尽管无伤无痕, 对方筹谋而来,发难的时机如此微妙,实在蹊跷。

  听见黑无常三个字, 负月眼睛一闪,也想回忆起那名生灵的族裔与面容。

  却越回忆, 印象越朦胧。最初他还记得对方是含笑接近,取得了他一定信任,后来渐渐连这一点也不确定了。

  很快负月若有所觉地发问:“地府会清除凡间渡劫的记忆么?”

  白无常正色答道:“凡人轮回须要清除, 仙君渡劫自然不会,劫数劫数, 渡的就是执与苦。”

  饶是已略生出猜测, 负月登时微微一怔, 惊道:“怎能如此?万一我没有看破情劫,万一我许诺过生生世世找到我那凡人盟侣守候他,我岂不是成了个负心汉?”

  白无常心肠软,一听,登时也陪着他急得团团转了:“您会许诺这样的誓言么?天哪,可是倘若不找出具体令凡尘记忆消失的法术,地府也无计复原。”

  这句话彻底将负月打击沉默了。

  负月沉吟着喝了一大口烈酒,彼岸花妖无媚也看不下去,现身安慰道:“没事,您的渡劫对象变成了魔尊,他不用您生生世世寻觅守候。”

  这下才是大惊。负月持酒坛的手都乍停空中了,惑问:“什么?魔尊危潭?”

  无媚:“对呀,你们感情好成绕指柔,一副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架势。”

  负月:“……”

  危潭嘛,他藏身在魔界之中时瞥见过数次,印象依稀处事很孤清,性情锐意进取而宁肃勤政,是个爱花魔,护花时手势很温柔,但,负月根本想象不出他跟自己缠缠绵绵的样子。

  渡劫渡到接下来成千上万年还需见面的魔尊身边,偏偏还情意忘空,立场纠缠,负月有些无言。

  不知要如何是好,寻思寻思,他姑且先安排人手四处去搜寻失踪的可能遇袭的黑无常。

  也是在这一刻,吩咐刚落,众仙鬼同时看见地府上空龙魂腾烟,无媚一瞧,便指认道:“您看,这是魔尊为您殉情来了,你们情比金坚。”

  身为代任冥主,负月刚欲起身接见龙魂主人,闻言不知所措:“殉情?”

  ·

  成欢赶来地府迎接危潭。

  魔尊危潭归位得很突然,原本成欢好不容易候得严他锐走出孤光殿,颁布罢几道圣旨,谁料过后那忍费十一年心机、初得到浩荡江山的新皇帝长叹一声:“索然无味,怎能捱得?”二话不说,便一把匕首自尽了。

  成欢无言以对,防备不及,抵达地府重见到魔尊,真正是欲言又止。

  魂魄下黄泉,与生灵下黄泉,走的未必是同一条路。当时是鬼差来渡魂,鬼差特有一条办公捷径,是以成欢无法跟随。

  黄泉重见,才发觉有异。

  魔尊仿佛还是从前那个魔尊,一样地爱洁,静静检查衣袂袍袖;一样地从容,虽说到来驻足瞬间,眯着双眼像在独自思量什么;也一样地威严,表面和煦,淡淡问一声:“垂丝何在?”成欢便晓得回到魔界,他是要处置垂丝了。

  有异之处非关这些。

  只在于问罢了一番正事要事,危潭终究忍无可忍地问他:“这是什么气味,真的是从我身上传出的?”

  成欢:?

  成欢禀:“陛下,这是花神负月的气息。”

  危潭思索道:“便是轮回前奈何桥上那一朵红莲?红尘里出了什么事?”

  成欢一时哑住,顿顿道:“说来话长,简述是这样的,红尘里您与他相爱了,没能挣脱情劫,刚刚为他一死了之,在人间享年二十五岁。”

  果然连危潭也不由得脚步略顿。

  说来,魔尊渡劫归位不同于寻常帝皇投胎或飞升,并无须冥主安排后续命格,出面奖惩功过,大可以直接离去返还魔界。不过这脚步一顿,危潭立即就近唤住一名奔走鬼差道:“请教为我引魂的鬼差何在?”

  那鬼差一愣道:“黑无常他遇险失踪了,冥主正派我们去寻呢!”

  危潭淡淡一笑,看不出是喜是怒,又问:“冥主何在?”

  这么着,负月蹙眉动身去迎危潭,危潭蹙眉寻向冥主,双双相遇途中,未免双双遥遥地驻足一望。接近竟不敢贸然接近,离去似不该默然离去,半晌,危潭又仔细轻嗅对比了一下四下馥郁花香,脸色微变。

  “负月仙君。”他张口问候的瞬间,恰撞上负月也幽幽叹出:“陛下——”

  这一声陛下,无端端令危潭心头一悲。观仙容颜陌生,五官如风如霜雪,白衣寒软,衣襟酒痕,一刹那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只凭注视,无端端他唇上幻觉出一丝甜味,心思百转千回。

  负月何尝不是心思百转千回,感受着对方周身魔气骤然潮涨潮退,忽强忽弱,没个定数尽头,变幻的速度堪比蝶翼蜂翅扑棱棱飞舞,或者更像火焰风中摇燃的频率。

  一仙一魔只交换一句话,忽地一同不开口了。

  危潭打消了责问地府的主意,转身预备回魔界去。

  负月遂也未再叫住他,只道是将顺水自流,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了,亦转身大饮一口酒仙佳酿,不误悠然。

  不料,两方才共同默认这一笔勾销,那魔尊无故转身复转身,又唤了唤他:“负月。”

  这抹嗓音沁凉不冰,负月所听寥寥,却颇喜欢。闻声回首处,是危潭从袖底抛了一粒暖光灵润的避寒珠予他,平静道:“缘到此,自珍重。”

  黄泉寒冷不假,负月无意接下,轻一遣手,单把宝珠原路退了回去。

  “我随意惯了,”负月笑解释道,“向来不依赖法宝器物,否则一旦宝物损毁,再去追求宝物,终究容易执迷,跌进财权争逐中。饮饮热酒最开怀,多谢你。”

  危潭一笑,不置可否,收珠离去。

  直到他走了好一会,负月若无其事地重归浓红花丛,意欲卧下时,才知道他原来坚持没有收走那粒宝珠。

  不仅仅没有,一颗还变作了两颗,小小两颗避寒珠不易察觉地被一道法力藏在了他背后,害负月伸手捉了半天才捉住,摊进掌心细看。

  这又是什么意思,藕断丝连么?——若是藕断丝连,方才危潭偏又不露太多留恋缘分,还想结交的态度。

  那么是刻意为仙魔争端而借机贿赂他么?——不大可能,区区两颗避寒珠,即使一颗变作两颗的寓意有些暧昧,大有叫他不必担心宝物用尽的暗意,毕竟情重礼轻,谁也贿赂不成。

  还是……情不自禁?

  魔踪早远,负月欲问无处,只得伴酒咽问了。

  作者有话说:

  引用:

  管道升:“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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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剧情铺垫章

  劫后归位这日, 魔尊危潭有了两项大苦恼。

  一则,现任代任的冥主成了他在人间不慎生发情爱的渡劫伴侣,花神负月。这可要他如何再去翻查生死簿寻找危怜消息?似乎风度扫地, 太失礼节。

  好在后来碰上面, 荧路向他禀报了生死簿已损坏, 若有所思之际,这项苦恼倒也暂不必令他辗转反侧,抉择翻查与否了。

  二则,负月大抵是修为比外表高深的,危潭用上诸多术法反反覆覆,也驱不散他遗留身上的香痕。危潭朝成欢确认:“你说这是云雨而留?那么不该滞存在凡人躯壳中么?”

  成欢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因为您妖魔混血,本体是蝴蝶, 蝴蝶对花它……”

  危潭:“……你是说香没挽留在我的身体上, 挽留在我的元神中?”这等成人话题, 他平素也就只与成欢聊聊了,除了混不吝的成欢,与别人聊太失礼。

  成欢深以为然:“没准, 花神自己便是魂魄花香感染肉身。”

  危潭十分凝重。

  这如何是好?难不成将来打上天庭,面对那些熟悉负月气息的天仙天兵, 他还要设法澄清一番他与负月的关系么?澄清又不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思来想去,危潭只好姑且为自己熏了些旁的香料。

  这一路回到魔宫, 遣信儿召见血魔垂丝之前,危潭额外还发觉自己的住所里有古怪, 芙蕖阁中, 途间住过旁的人, 枕畔残余一根发丝,发直直,蜷得弯弯如月,案上有残酒,毛笔下的雨中卷荷叶笔托被谁拿起来细瞧了瞧,放归时候放斜了一角……成欢替荧路解释道:“准许花神暂住芙蕖阁,是您在人间时同意的主意。”

  危潭越发沉思。

  也正在这时,四面魔气有异,阁外语声骚动,危潭挑眉合目,施法查探八方,探得情况,睁开眼来,恰有数名小魔忙匆匆地赶来报告:“陛下,就刚刚,恨浊老魔君执意率领魔族兵将打上天去了!留我等询问您的意思。”

  恨浊。

  魔界许多生灵统统耳闻了解过恨浊的性情,倘若不是不知这名恨浊实乃伪充,恨浊一个冲动好战罔顾规矩,做这桩事也不奇怪。

  但此下闻言,纵然失去红尘记忆,结合成欢大略提及的种种要紧信息,危潭不由轻声叹道:“不妙,他不是想打下天庭占领仙土,否则绝不会选在这时激怒我。”

  成欢反应迅疾,不等详问危潭所悟什么,忙先请示:“陛下,传令收兵么?”

  危潭倒还是不慌不忙的,抬手示意周围下属镇静道:“若传令收兵,他仍可能暂时凭仗恨浊名义抗令,分裂军心,他手中一定掌握什么能够助他脱逃或能够让他误以为该无惧我的后计。不急,将计就计,成欢,你我即往阵前。”

  他说着即往阵前,腾云动身以前,不解为何,却先亲自涉入魔宫红莲湖池中,无言地折采了一朵莲花。花落偎手的瞬间,他一记蹙眉的幅度也重逾花落,但任再如何惜花怜花,终究折下了。

  一朵莲,一片云,直上碧落,眼前倏忽是风云变色,煞气搅缠,不远会有千军万马,随时兵戎相斗。沿途,危潭飞速思索:原来如此,这垂丝图谋的是魔剑么?

  他要作战,趁魔尊缺席,夺得的战功名声更多,何必在月老提醒战神闭关时,偏偏按兵不动,眼下挥兵这样地急这样忤逆魔尊?说到底,危潭没有被他篡了尊位,既然业已归位,哪怕第一日作战赶不到,第二第三日还赶不来么?这样行径,绝不是为了夺得功劳,掌控军队。

  除非垂丝本就不想当真冒险开战,不想打下这一役,或者随意它打不打得下去,谁胜谁负——

  垂丝要的只不过是趁危潭渡劫缺席,趁魔界有意攻打天庭、备战前后,大摇大摆地来假装恨浊,借用魔兵;再等待负月归位,钓出负月,让封印魔剑的负月面对浩荡如山的煞气,震撼负月身上的封印,帮助魔剑尽早出世。

  先前严他锐在人间,未听说过魔剑,荧路了解也不够,这下危潭疑心乍动,惊觉此事可疑之处颇多,看来原是冲向负月去的。

  只是,天帝与负月所获疑点未必足够全面,危潭暗忖,他亦不知道那红莲花神详尽性情。花神应当是知情自身必须提防大量煞气的,可是伊疑似又拥有动念止战的能力。

  回忆三界历史,危潭渡劫以前从未听闻有人传颂花神的这项能力,随荧路目睹花神残瓣现身魔界那一天起,这秘密才多了魔界寥寥魔族共享,不像大肆传播了出去。这么说,花神自己从前也未必验证过,这止战与那怕战两方交织对撞时,究竟哪个威力更胜一筹。

  这是个阳谋。

  端看花神会不会从黄泉之下回援天庭,能不能够对仙魔开战坐视不理,毫不尝试勒停战祸了。

  危潭自认着实无从猜测他的详尽性情,不知道他待如何选择,无端端地,心下有些隐忧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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