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总是很疲惫 Beta总是很疲惫 第71章

作者:二胡挂上墙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ABO 玄幻灵异

  念念像极了兰熄。

  脚踝处的线条优美而纤细,脚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像是隐藏在白玉之下的青丝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慵懒与诱惑。

  应忱握住,亲了兰熄的小腿肚,然后很快被不耐烦地踹了一脚。

  应忱于是确认了昨晚不是一场荒唐至极的春梦。

  曾经应忱千求百求都无法得到的回应,在昨晚兰熄全都毫无保留地给予,并且配合得近乎疯狂。

  应忱的目光落在了拷住自己手腕的锁链上,这锁链有着独特的构造,两个手腕都是一个独立的圆环,圆环的边缘打磨得十分光滑,以免划伤皮肤。

  这两个圆环又可以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

  而锁链的最终那一头,被牢牢地焊在了墙壁上,那焊接的部分看起来坚固无比,

  应忱的思绪飘回到从前,他曾想把锁链焊在床头,以满足某些难以启齿的念头,毕竟也会带来一种别样的刺激与便利,那些想法跟兰熄相比显然更加下流。

  兰熄睁开了眼睛,没有看应忱一眼,直接赤身裸//体地朝着浴室走去。

  应忱听到那轻微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拖动了一下手中的锁链,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兰熄的背影,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到他从前英俊潇洒且多金,他出手大方得近乎挥霍,风光无限的时候,因为防止母亲找兰熄的麻烦,在外面总是营造出花心形象。

  他骄傲得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这宇宙的中心,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兰熄,曾经以为财富、地位和爱情他都能牢牢握在手中,可最后才发现,命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轻易地就把他所珍视的东西一一夺走

  他又觉得自己确实该死。

  现在应忱就像一个被命运遗弃的小丑。

  兰熄或许是想在这个他们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终结他的生命,他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云顶这个公寓承载了他太多美好的回忆,曾经他也满心欢喜地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婚房,和兰熄在这里度过无数个幸福的日夜。

  能够成为他生命的终点。

  也不错。

  应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身体里,然后缓缓地开始口述自己的遗言。

  “兰熄,我名下有两家公司,它们的收益一直还可以,遗嘱上面写的是我们女儿的名字。”

  “我们的女儿,她那么小,还没有什么记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了。如果……如果以后你以后还想找个人,一定一定要找一个能接受我们女儿的人,好好照顾她。”

  说到这里,应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又带着些自嘲和绝望。

  “我知道我现在的失踪不会有人在意的,其实,应忱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个痛快吧。在我死后,让人好好处理我的尸体,别让人找你的麻烦,我也不想死得太难看。”

  应忱越说越难过,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交代完这一切后,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小腹前,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而兰熄原本在浴室刷牙,他浑身就像被拆过一样,关节都像在发酸,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嘀嘀咕咕的声音,他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嘴里还含着牙刷,静静地站在浴室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应忱,听他絮絮叨叨,嘴角都有些抽搐。

第74章 再多看一眼,就要长针眼了

  应忱那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让人还以为他是什么仿佛是一个执行任务失败的间谍,在敌人的巢穴里等待着最后的审判,身体虽然被锁链束缚着, 却依然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尊严。

  应忱一番陈词并没有得来想兰熄想要中的反应。

  “你起来把房间收拾干净。”

  应忱听到兰熄没有要立刻处置自己的意思, 暗自松了口气。

  他想,能多活几分钟是几分钟吧,这片刻的生机就像黑暗中的一丝烛光,虽然微弱, 但聊胜于无。

  于是他勉强找了条裤子穿起来,内裤也不敢要, 底下空荡荡的。

  他的目光落在房间里昨晚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上,那一片狼藉。

  于是他开始捡起那些衣服,这画面看起来有些荒唐,昨晚情急之下有的扔在外面客厅, 有的在卧室。

  他的手指挑起一条细细的布料,那是一条紫色蕾丝的内//裤, 那柔软而轻薄的布料带着昨夜疯狂的余温,指尖还能感受到湿润的触感, 应忱顿时觉得脑袋又有些热,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玩具,他也一并捡起洗洗晾在了一边。

  没过多久,兰熄听见浴室传来流水流哗哗的声音。

  他走进去就看见应忱正在用手搓洗那蕾丝, 察觉到他的复杂眼神。

  应忱一边搓洗着, 一边说:“我本来是洗自己的,顺便就一起洗了, 这个下次还可以再用。”

  可是话一出口,一想到下次, 兰熄也不是跟他一起用,他突然觉得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刚刚燃起的那一点求生欲又被这残酷的想法瞬间扑灭

  兰熄欲言又止,很想说这玩意儿就是一次性的。

  兰熄点了饭让人送上来,靠在椅背上,应忱坐在兰熄的对面,桌上摆放的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披萨。

  应忱嘴唇微张,似乎有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里原本想着,快餐这种东西吃多了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兰熄本就身形消瘦,应该多让家里的阿姨做些营养饭菜才是。

  然而,兰熄却完全误解了应忱的欲言又止,他看着应忱那副欲说还休的模样,脑海里瞬间闪过种种想法,以为应忱又在怀疑他在食物里下了毒。

  于是,兰熄二话不说,伸手将所有披萨都拉到自己面前,拿起一块披萨就咬了一口,接着一块又一块,每一块披萨都留下了他咬过的痕迹。

  应忱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

  他看着兰熄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心中不禁想,兰熄这新策略难道是想把自己给饿死吗?现在是打了标记不让他碰吗?

  可他好像也没洁癖,兰熄吃剩下的东西他不是没吃过。

  应忱昨晚本出了很多的力,这会儿真的快饿死了。

  兰熄咬了几口后就像是突然没了胃口,于是一个人又窝到沙发上去看电视。

  应忱默默地坐了一会,真的太饿了,而后拿起披萨往嘴里塞,见兰熄什么都没说,连眼神都没往他这里瞥。

  饭后,兰熄不紧不慢地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盒,那是应忱的药。

  随后,他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另一个药盒,那是属于他自己的药。

  “我的药怎么在你这儿?”

  兰熄:“我让人去拿的。”

  非常理直气壮。

  两人就这么坐在桌前,各自拿着自己的药盒,准备吃药。

  兰熄打开药盒,倒出药丸,看也不看就往嘴里一丢,然后端起旁边的水杯仰头喝水。

  应忱也没闲着,他仔细地数着药丸,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再喝口水送下。

  这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透着一种冷幽默。

  应忱咽下最后一颗药后,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兰熄的药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也吃这个药啊?”

  兰熄像是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摆弄着自己的药盒。

  应忱却没在意兰熄的冷淡,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觉得他们俩就像是可以交流病情的病友。他清了清嗓子,又开口说道:“吃完这个药啊,最好可以运动一下,这样对身体好。”

  话说出口后,他瞥见兰熄的脸色似乎更冷了几分,像是有些厌烦的样子,应忱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而后应忱跟没话找话一样说:“女儿呢?”

  兰熄说过几天就会有人把她带过来。

  应忱以为兰熄是带女儿见自己最后一面。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

  每到晚上,兰熄和应忱之间仿佛有一种默契的约定。

  夜幕降临,房间里被昏黄的灯光晕染出一片柔和。应忱在从前的书房里翻找出一些许久未读的书籍,装得一副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的样子。

  而兰熄则慵懒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闪烁不定。

  当时间悄然走到某个特定的节点,兰熄关掉电视,缓缓起身走向房间,那背影就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暗示。应忱见状,默默放下手中的书,也跟着走进房间。

  随着房门轻轻关闭,应忱跟着进去。

  夜晚,他们汗水如同细密的雨珠。

  应忱在这样的时刻,心中会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想法,要是时间就这么停止,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外界的喧嚣,没有他人的打扰,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喘息声在空气中交织回荡。

  然而,现实却是,横亘在他们中间。过往的恩怨如同重重叠叠的山峦,永远都移不开,永远都存在那里。

  应忱想,算了,反正他的生命或许都已进入倒计时,做个风流鬼也挺好的,尽情享受这片刻的亲密。

  晚上应忱辗转难眠,他侧身躺着,目光落在兰熄脖子上那道疤痕上。

  那疤已经变得很淡很淡,像是岁月试图抹去的一段伤痛记忆,鬼使神差地,应忱缓缓凑过去,趁着兰熄睡着,轻轻地在那处疤痕上落下一个吻,充满怜惜。

  应忱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嘴唇刚刚离开的时候,兰熄的眼睛悄然睁开了。

  这样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让两个人都挺舒服的。

  甚至应忱还提出让兰熄别点外卖了,让人送点儿菜来,他给他做点儿菜吧。

  兰熄真的没点那些快餐外卖,而是让人买了些菜送上来。

  兰熄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应忱身上。

  Alpha光着上半身,只系着一条围裙在厨房忙碌地做饭,柜子里有他之前的衣物,可他就是不穿,后背肌肉随着动作起伏,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他的肌肤上,像是给他的后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独特的魅力。

  应忱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有些无奈地对兰熄说:“你看,我这手上戴着链子,实在是不方便做菜,要不你把我手上的解开吧,脚上留着也跑不了。”

  兰熄微微皱了下眉,思索片刻后,还是走上前去给应忱解开了手上的手铐。

  应忱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觉得人将死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往往都是善意的,而且如果现在不说,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随口说,兰熄以前也在这里做饭,他总是喜欢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兰熄。

  可是,兰熄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他做过一顿饭。应忱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应该是极度讨厌自己的吧。

  然而今天,兰熄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说出那些伤人至深的话,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见兰熄这样的反应,应忱变得更加大胆起来。

  应忱认错的话他已经说过上百次,可每一次提及,心中的痛楚都丝毫不减。

  他这辈子最追悔莫及的事情,便是当初让兰熄怀孕的时候,让他遭受了来自自己母亲的伤害。

  他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报复我的母亲,说我虚伪也好懦弱也罢,她确实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是应该受到惩罚的。可是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应忱的紧紧地捏着锅铲,指节泛白:“我只能欺骗自己,就当多年前那个被她救起的少年已经死了,这样或许能让她醒悟。”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就死掉了,那该多好啊。这样就不会拖累那么多的人,你……也不会因为我而被毁掉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