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舟 第11章

作者:串串草草 标签: 近代现代

  这会儿好玩了,周馥虞本来要对称地打下来的动作停了,收住了力道,转为掐着下巴强迫着他闭上嘴。阴茎猛地从身体里抽出来,腰被勒起来,近一米八个子的青年被周馥虞抓在手里就像只填满了精液同樱瓣的破布娃娃一样,粗暴地被摔到那张椅子上头去坐着。

  傅十醒是狼狈得很,浑身赤裸还沾满乌七八糟的东西,泛着亮泽泽的水光更显凌乱,浑身瘫软两腿大开地陷在椅子上。天为盖地为席,在这偌大的庭院里毫无廉耻地露着被肏得软熟通红的肉穴,因离了男人的性器还在下贱地翕动,想着精臊味的东西吃。

  相比之下,周馥虞身上还算是整齐的,穿着黑色绣暗云纹的睡袍,只有阴茎在要操他的时候才要掀起下摆露出来,此时不认真看还完全发现不了胯部那有一块鼓囊。

  男人去把冷落已久的剪刀捡了回来,用衣袖细细地擦干净,走到傅十醒面前单膝跪下。张开五指把冒泪挺立的阴茎包在手里用力地揉搓,权当是给他些利息甜头,接着将那钝头的剪刀在穴口处绕一圈,缓慢地推进傅十醒的身体里去。这玩意伤不了人,又细又凉,但傅十醒还是被吓得一抖,小洞紧缩起来紧含住刀体,阻止着剪刀继续深入。

  没用,周馥虞微微一用力,敏感的肠肉感到一点钝疼,又进入了几分。他知道周馥虞有分寸,不会把他玩得过分,定然是不会流血,可是活生生的利器就这样钻进身体里,神经不免紧绷,为了自保还得努力放松迎合,两条大腿缓缓地张开,试探着搭上了周馥虞的肩膀。

  他又自作自受了,偷藏了多一把剪刀的下场便是都要自食苦果。一只已经完全入去了,还有另一只贴着热肉冷钢往里钻。傅十醒偏偏梗着脖子不求饶,冒着肠穿肚烂的风险还要动一条腿往下探,足弓掀开周馥虞的浴袍下摆,钻进去踩他的阴茎。上下摩挲着茎身,拇指勾着马眼戳刺,嘴角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容。

  终于那两把剪刀都塞进了他身体里,外头露出的把手被周馥虞握在手里,只要轻轻一张手,傅十醒就立刻要因为下体撕裂紧急送医,吃个不止几月的流食还要丢人的失禁躺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就是不愿求饶,倔强地瞪着周馥虞,另一只腿也伸下去,两只脚并在一起撸动那条粗热的肉棍子,指缝间都粘连满了前液。

  “傅十醒,我再问你一遍,你叫我什么?”

  “你是不是男人?爱操就操,不爱操就滚,磨磨唧唧地是到岁数了阳痿呢,还是在外头偷吃多了,回到家公粮都交不上了?你是周厅长,是周大哥,是周叔叔,反正你爱是什么是什么,嗤——”

  “你见了许宁?”

  “谁想见你的那些小情儿?你管不好自己的这根屌,还麻烦你把我的十个八个晚娘都管好了。你自个喜欢什么雨天呢,还把我丢到云里日头去。”

  他一边说,一边脚下又微微发力踏上男人胯下的二两肉,炮烙之刑一样滚烫吓人的阴茎在脚掌中间弹动,巨硕的龟头突突地戳着足心。突然那肉花里头的利器被扯了出来,送到周馥虞嘴边舔掉上头清亮的淫液。不知道这老流氓又被牵扯到什么高兴的事情,轻笑一声把剪刀扔到一旁,一手握上右脚踝,一手捏上左大腿,打开了。脸凑到穴嘴边去,柔柔地呵气,挺拔的鼻梁蹭着会阴的软肉,指尖顺着股沟的凹陷勾画。

  周馥虞张口将那穴嘴含入舔吻,舌头挤入甬道中抽插。自然是不如真枪实刀的官能程度大,然而周馥虞俯身在自己两腿间,单膝跪地着伺候的心理刺激让傅十醒兴奋地浑身过电,两条腿夹着男人的脑袋,双手插入周馥虞的发间,酥软了一回又一回,断断续续地呻吟得和幼狐一样。

  他就是这样没有骨气的,只要周馥虞对他软化一些些,施舍了些温情,屈尊从指缝里撒点甜头,立刻就俯首称臣,主动把尾巴交过去让人抓着,还要缠绕着给人做狐衾围巾。

  “哈啊——快一点,快一点……痒痒……”

  “你要谁?”

  “馥虞……你饶了我吧……周馥虞……!”

  那声音绵长又软糯,能滴出水来——确实泄洪了,单被周馥虞舔阴,竟然肉茎后穴一齐喷出来,精液与爱液吹了周馥虞一头一脸。傅十醒在心里暗爽着笑,狐媚子小人得志,不是喜爱雨天么,那就做个裙下之臣淋透如何。

  然而还来不及喘息,周馥虞突然站起身,毫不留情地把椅子推倒下去,连带着傅十醒也仰躺回去,倒是两条搭在凳体上的腿儿还松松地开着,亟待服务男人的阴茎。傅十醒是射了,然而周馥虞还没纾解呢。

  这突然跌下去,后脑勺发出响亮的“咚”声,疼得眼冒金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骑了上来。傅十醒一边是撞到头了还有些冒恶心,一边是还在性高潮后的不应期,被突然大开大合地肏弄,不免有些不适,阴茎插得太深太狠,甚至隐隐有些反胃得想吐。

  但这反应到周馥虞身上是愉悦的,肠肉挤压着往外缩,一要排斥就会嘬得更紧,吞吐得频率更快些,极大地叫他得了爽利。他从来不需要照顾傅十醒的感受。这小淫妇不消多久就被肏得得了劲儿,肉茎颤颤巍巍地又立起来,痴缠地浮浮沉沉起来。

  这根东西岂止是操到他得腹腔内脏里头去了,直接是把脊梁骨都扎开了,钻进骨髓里去,射得精液都填满了骨中央。

  视觉与听觉都模糊了,一切都是假的,樱花星点月光亮水都是假的,只有性高潮是真的,只有周馥虞是真的。

  那老畜生还在絮絮叨叨地问他话,逼迫他回答。傅十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哭叫发浪,不自觉地啃咬周馥虞的脖子肩膀,双手在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恍惚中听着周馥虞问:“十醒喜欢我,所以吃醋,是不是?”

  傅十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周馥虞。滚。”

  周馥虞笑笑:“你舍不得。宝宝。”

  被连续戳破了两桩子真心,干脆一句话也不同周馥虞讲,蛮横地凑上去堵着他的嘴拥吻。身下的椅子吱呀吱呀地响,承着两个男人得重量摇摇欲坠。周馥虞大概是终于得了满意的答案,没再作弄傅十醒,只专注地泄欲,兽一般地攻城略地,又冲撞了十余分钟后把浓精注到肉壶里。

  傅十醒被压得严严实实,笼罩在周馥虞的阴影下头,颤栗着接了一肚子精水。周馥虞将他打横抱在怀里,往那大宅子走去。一把木椅子倒在空落落的庭院里,落了月光和樱花,成了金莲与达达的葡萄架。

  他脖子手臂上都被傅十醒抓咬出渗血的口子,后背估计也是够呛,至于怀里这祖宗也是一身青紫。偏生还不安分,意识都不清楚了,还要用力往周馥虞身上勒,怕他跑了似得,指甲透着衣服挖进肉里,雪上加霜地疼。只得低头去啄他的脸,温声细语地哄唤好了,这才觉得抠在肩膀上的力道放松了些。

  真是小泼妇,打着架才能做爱。

第二十六章 年糕羹药

  “方三,你同许宁挺投缘。”

  “这不是帮着周厅争一争?人情这种东西,可比钱财要有用的多。”

  周馥虞不语地笑了一下,坐在副座上将只余最后一根的烟盒打发给方卧雏。他这个学弟虽然是在警校认识来的,却没点凡常警察的雄心热肠,察言观色的本领倒是一等一的好,适合做这些打理活儿。

  实际上他与方卧雏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学长学弟关系。方卧雏还在读书训练的时候,周馥虞正刚开始仕途生涯,跟苏万麟较劲着。不过他初露锋芒便是挂帅大捷,被学校传唤了回来作杰出校友致辞。

  周馥虞在礼堂里做完了演讲,从后门溜出去想找个小角落抽支烟的,结果遇见了方卧雏这个四眼仔。军警之地的官派作风与暴力纪律实际上许多时候比人想的肮脏得多,不然怎么说兵痞子警痞子才是最可怕呢?方卧雏整个人的气质偏阴沉,读书的时候怪不讨人喜欢的,那天便是无缘无故被人堵在小巷子里,好一顿教训。

  其实周馥虞只是觉得,杰出校友抽烟被看着了有些不好,且当时还年轻气盛些。解一颗西装扣子,随手从落单的一个小鸡仔处拈来一根钢管,照着软关节的地方打,三除五下就把这群学生收拾了。他那会儿可没得现在这样好的气度,刚从雇佣兵队这种野地方回来没几年,又立刻是在匡州这样的大黑窝干事,穿着西装也是暴徒。

  只是方卧雏心悦诚服了,追上去想方法留了周学长的联系方式,奉若偶像一般地对待,就算仅仅是逢年过节群发短信的寒暄关系。后来毕业了,方卧雏忙不迭地想办法调来了匡州,愿为周厅长奉犬马之劳,结草衔环来了。

  周馥虞正是千金买骨的阶段,识人眼光毒,直觉方卧雏是工于人情心术的,便留下用了,且提携起来也不吝余力。方卧雏知道这人情道理,周馥虞何尝玩弄得不是更好。校友学兄弟,患难与共臣,不仅是政事工作,那沾亲带故的些其他“私事”也匀了些同他处理,既便利了自己,还让方卧雏自觉同周馥虞关系不一般,主动着领事。

  方卧雏接了烟,也不敢直接在这车上抽,好好地收进了公文包里。先送了周馥虞去金沙湾拜访许卫平,然后又要去岭南影视城接许宁。那迈巴赫的车牌招摇,出入媒体地方,就算正主不露面,也难免人多嘴杂,为了这小少爷还特意换了一部劳斯莱斯。

  送到了地方,许家的门童要来开门,周馥虞摇下车窗举起手掌,示意等等。然后又将车窗升上去,问话:“宁宁和十醒见面了?”

  方卧雏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直视着前方:“嗯。小许少爷性格活泼,好交朋友。他和小十子年纪差不多,应该能玩到一块去。”

  他很少跟周馥虞讲话的时候不看对方,待上级不礼貌。不过是跟了自己十几年时间的秉笔掌印,周厅长自然也不会计较这样细节。倒是像是想起什么乐事,还稍稍沉了进去,抬手摸了摸领子,嘴角浮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周馥虞开口:“方三,我的人情,你能拿出去卖一些。因为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当我的左臂膀,叫不了我们吃亏。但有些摆不上明面头的东西,倒也不必这么物尽其用。”

  方卧雏咽了一口唾沫:“是。”

  眼见男人下了车,方卧雏松了一口气,手心都沁出一层薄汗来。正准备踩油门离开了,突然周馥虞又转过身,弯腰问了一句:“十醒最近还跟谢七一块折腾呢?”

  “这……好像是的。”

  “算了。由他玩去吧。”

  周馥虞这回是真的走了,好大的面子,许老爷子亲自出来别墅门口寒暄迎接。方卧雏叹到这男人果真是有本事,大概用不了多久便能把信利集团这股力量拉到自己这边来,预计着很快傅十醒名下又要增添一大笔财富和股份,得准备好联络陈六那头一块给办各种审核和手续了。

  到影视城接许宁,明明是大明星小少爷,却一点架子都没有,热热络络地同方卧雏打招呼:“方哥辛苦了!馥虞今天坐的是前排还是后排?”

  “前排,上来吧。”

  “哎!好!对了,这个是粉丝探班送的蓝莓切件,COVA的,方哥你收着吧。”

  “行,谢谢许少爷了。放在后座上吧。学长已经在金沙湾了,许老爷子今晚请他吃饭呢。”

  许宁一听,眼睛都亮起来,眯成两条弯月,唇角浮出两个梨涡:“真的呀?我就说爷爷会喜欢他的,方哥你也留下来一块吃饭吧。”他是真心实意喜欢周馥虞,但是又机灵练达许多,因此对待周馥虞身边的人也知道要一并地好,不像傅十醒那般阴阳古怪。

  方卧雏确实一边开车,一边和许宁聊天:“这哪行?我随意凑合些就成了,哪有司机上桌和主人一起吃饭的道理。”

  许宁还是亲昵地笑:“哪能只是个司机……方哥是馥虞的股肱耳目。再说了,馥虞要和许家合作,我也不会亏了你的。沛晟虽然只是我自己手下的,但也算是一份薄礼。”

  岂止是薄礼,是许家开给许宁的娱乐公司,光靠着他一个人就能日进斗金,更不要说为了捧红他所挖的来班底,哪个不是单独拎出去也独当一面的大拿。

  豪门深似海,虎父无犬子,所谓富养出败儿,那不过是还不够富罢了——许宁是看着天真像水晶,然而谁又没些小九九。精英教育出来的断然不是草包。虽然不是亲力亲为地管理沛晟的方方面面,但大权还是在手上,精明算计,为艺龙头,加上背靠大树好乘凉,市值一天天地往上飘。

  只是少年郎也难免俗,心动栽到了周馥虞身上。许老爷子三个孙子,大的两个都已经结婚生子,不愁香火。许宁最末,受宠得很,性向这种事家里也都知道。不过到底不属社会主流,许卫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点破不反对,但假使对象是周馥虞这样的,那自然是喜闻乐见。

  许宁明白方卧雏是个要接近的角色,主动地拉拢关系,承诺要是许周两家合作成了,会把沛晟传媒分这么一份股份给他。

  方卧雏知道,其实对他们这些姓许姓周的来讲,沛晟传媒的股份确实不算什么,但他没什么背景,靠得不过自个本身还有周馥虞的知遇之恩,如果得了这股份自然也是百害无一利的好事。只要没个斗转星移的大事,许家不倒下去,他辞了周馥虞身边的这份工作,也能有坐吃不空的靠山。

  只是这钱难挣,屎难吃啊——

  “方哥,你跟了馥虞那么久,总该知道点些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吧?”许宁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在等红灯时候忍不住开口,“那个傅十醒,真的跟馥虞是那种关系么?”

  方卧雏瞥了一眼放在左手边的公文包,拉链没拉上,露出周馥虞给他的烟盒子:“这我可不好说,不过确实他是学长的养子,但从来也没用父子相称过。小许少爷,你可要想清楚咯。”

  许宁咀嚼起这暧昧的话,喃喃自语:“养父子……那不就是糖爹那种关系,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

  许宁又道:“你与苏丽珍小姐见过吗?馥虞是不是爱她那样的人?”

  这便是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还天真得过了头,但恋爱中的人真是可怕。虽然他们智商好像变得很低,可是提得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揣测完了一个人还要揣测另一个,并且检阅试卷的时候,又变得格外锐利难缠,揪狠了你想不到的地方,提出些你想不到的质询。

  周馥虞这些年头来身边是没断过人,其中好大一部分还是方卧雏送过去的,但苏丽珍在的时候他也不敢造次。这黑道皇女和周大公子之间大抵是有真感情的,相敬如宾的同时又各自浪漫,是洒脱豁达的开放性婚姻关系。不过她很不喜欢方卧雏,白眼珠看丈夫的助理,因此再是想要挤上去与周馥虞君臣结友,也没个机会,更不要说暗度陈仓的事情。

  她过世后,方卧雏便心思活络了,不过上意难猜,龙心叵测。要真的跟其他莺莺燕燕对比起来,周馥虞对许宁还真是不一般,车都特地为小少爷换了一台,称呼也是“宁宁”这样亲昵,更不要说近日来还真有那么些抽身观园的苗头。

  许宁也算是方卧雏牵上线的,不过先是这小少爷设计好了跟周馥虞偶遇在雨天,做了个清纯坚韧的形象。背地里却是找方卧雏亮出身份,找他煽风点火,有心要拂了这风流尊上。处了段时间,叫周馥虞了解他的性格本事,把价值期望放低些,再伴着许卫平出现,一大惊喜,手段高明得很。这时候的许宁还是游刃有余的,一点都料不到自己会有墙头马上遥相顾的意思。

  方卧雏从前视镜里打量许宁,果然是一张迷人的脸庞,提到苏丽珍,确实这两人有一双极其类似的桃花眼,只是相由心生,苏小姐可要萧杀的多,不像许宁这样秋水脉脉的。于是打了个哈哈:“兄嫂是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嘛……喜欢好看的,青春的。”

  小少爷不悦,声音提高了些:“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

  绿灯一亮,方向盘骨碌骨碌地转起来,车子里响起来一点抱歉的笑:“那兄嫂是与学长十分相配的,确实独一无二。她家世背景这般,然后又有手段又容貌,什么都管得服服帖帖,最重要是辅佐之贤。不过可惜也已经香消玉殒,过去的事,小许少爷倒也不必纠结。你年轻,手里有的是未来,没必要和花鸟玩意相比。”

  听这话,许宁高兴了:谁不追求强强联合,相互扶持的爱情呢?周馥虞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想要。

  他会征服他的。

  作者有话说:

  啊九月要停一个月不知道去哪里发文好了……

第二十七章 大白兔奶糖

  疤皮四被朱凯杀了,城东翻了天,狗咬狗一嘴毛,自上至下的都不安生。照理说这是苏万麟的家事,公安这头睁只眼闭着眼也就过去了。然而东西厂可是争疯了,里头浑水摸鱼的人不少,实际上比黑帮火拼要水深得多。

  波及范围一大,大大小小的治安案件还有人头血事也出来了,警队三天两头地就得出动。案情倒是没什么复杂的,只是社会影响不好,愣是匡州这民风剽悍的地方也容易人心惶惶。何况还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头顶上,不晓得“懒惰”的爆炸究竟会埋藏在什么地方。

  技术人员还在尝试重新潜入犯罪内网,相关专家捧着圣经神曲与匡州地图研究。傅十醒跟着谢无相上蹿下跳,一张顾问证揣在兜里到处跑。周馥虞不着家,他回去了也索然无味,周宅里张妈梁叔乐得悠闲,只有咪咪每天望穿秋水了等傅十醒回来给亲亲抱抱。

  咪咪之位最近又易主了,变成了一条断尾公狸花,合理怀疑是上一只三花的姘头。

  周馥虞今晚赴许卫平的家宴,傅十醒则扒拉一碗盒饭,黯然销魂的,加蛋加叉烧。吃完以后急匆匆跟谢无相赶去猎德,报案是暴力绑架,但顺藤摸瓜竟然查出来一窝大毒窟。

  到达现场,一栋洋房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求救者已经上了救护车。二十分钟前一队进去进行了第一次突围解救,里头的毒贩有手枪和刀具,幸而整体负伤状况乐观,人质也已经顺利解救。

  只是人质在撤退时意外中了好几弹,千钧一发之际,断后的江也将他先推了出去,几秒的时间,门便被重重关上。

  比起用一个瘾君子当人质,显然用警察做要挟是更为满足这群犯罪分子的变态欲望。傅十醒不准备到人群里去,环顾四周打量了一圈,估算一下距离,冲谢无相使了个眼色,分路行事。他一般还是开自己的车,刚好够张扬,能装成是扣押车辆堂而皇之地停在公安局后院里,尾箱里家伙齐全,要出警了就收掇收掇,方便。

  现在这黑色的背包里装着一把PSG-1,还有绳索匕首PPK等一类的基础用品。警察不能随便开枪杀人,但是暗处的人可以——不过他还是会跟着谢无相的节奏来,藏在对面的别墅里待命,万一有个特殊闪失,动手的人就是他。

  他融进黑夜里,滑进对面未出售的别墅中去,登上阁楼开始架枪。这是个不错的角度,比歹徒所在的地方要高些,视野很好,待命闲着无聊还能看看风景,能看见鳞次栉比的高楼,霓虹灯亮成糨糊。在这里头最明显的是沙面旧租界留下来的钟楼,修得可高,然而后头经过一番现代化整改也加上了灯光,金碧辉煌得不伦不类。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十七分。

  警方和歹徒已经相持了两个余小时,但一旦破开局面,或许两分钟就能尘埃落定。谢无相真是谨慎又仁慈,时不时就问一句傅十醒上头的情况。他能用望远镜看见部分别墅内的情况,一共三层,三楼没有窗帘,人不多,看起来主要人员应该是在下面两层。不过幸运的是,江也被绑起来丢在了三楼,只有一个人把守着。傅十醒能随时关注到他的情况,没缺胳膊少腿的,只是被药晕了。

  精神高度紧张待机久了,难免也要冒出来一些无关念头的,加上今晚一直乌云密布,要下雨不下的模样,让人心里十分不快。

  傅十醒望了一眼楼下,警员开始移动,抬头还是钟楼,时间又过去了十五分钟。谢无相的声音总算从呼机里传来:“做个准备。我们要动手了。”

  云开月明,让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瞟一眼窗外:月亮从钟楼后面升起来了,乍一看还是白生生的盘儿,但是眯起眼睛,瞅得见一条细细的红线从那玉缘子浮上来,一爪一爪地向上攀。食月天狗是血做的,吐了猩舌舔舐,抱月交融,今晚上的白月光就又是朱砂痣了。

  红色的月亮下面是一锅咕嘟冒泡的灶上人粥,枪声喊声搏击声,火光灯光走马光。

  风起来了,带些凉,喊人脊骨一抽,多清醒几分,不过地上的嘈杂,还是没法子吹进给阁楼里的伯劳。别墅里的瘪三哪能敌过专业的刑警,不过十分钟便已经把一二层扫干净,但真正棘手的还是在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