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舟 第13章

作者:串串草草 标签: 近代现代

  傅十醒站在二楼,手搭在酸枝木栏杆上,盯着一楼客厅沉默不语。周馥虞是茶碱敏感的体质,容易失眠,品茗这种事一般是礼至即可,今天倒是捏了好几回鎏金变色纹的茶杯。没想到回到家看见这样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此处瞎编 真迹在台北博物馆)

第三十章 玉狮子

  傅十醒下楼,穿一套白棉提花的家居服,怀里搂着咪咪,腋下夹一只大牛皮信封。周馥虞是瞥见了他的,却没点反应,后背靠近沙发里,又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拿乔。那只信封,许宁可知道得清楚是什么回事,脸上的笑容伫地僵了一下。

  许卫平没想到这屋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还有一人。这青年从他面前落落大方地走过去,挨着周馥虞坐下,把那猫儿放走,又将信封放在茶几上。他冲着许卫平微笑了一下:“许世伯好。”

  方洗完澡,身上还带了点浴液的气息,干净又舒服。周馥虞极为自然地伸手揉了一把傅十醒的头发,开口:“我儿子。”

  这样一解释,局面便不尴尬了。不过许卫平是认错了人,笑着说:“是闵慈罢?多大了?”

  周馥虞先回答:“跟宁宁差不多。没大没小的,叫人没有?回家了也不吱声。”

  傅十醒可不知道这狸猫换太子的葫芦里卖什么药,顺着周馥虞的意思:“爸——我昨天不是发过短信了吗?”

  许卫平眯起眼睛打量傅十醒,寒暄:“叫了叫了。闵慈不像是第一次见我的模样啊。”

  周馥虞轻笑:“犬子仰慕您久了。”

  只是他这手还没从傅十醒后脑勺上移开呢,顺势就往下移动那么一两分,极其暧昧的指尖搔了搔后颈接近发尾的皮肉。这处前段时间还被长发盖着呢,的确不是第一次见许卫平,不过那第一次,可是装成女人的模样出现的。

  前头是许老爷子的锐利眼神,后头是老王八蛋的父慈子孝,傅十醒压力颇大,连忙去桌面上找杯茶压压惊。四四方方一张台上只三杯,合着自己在这儿坐了十几分钟了,许宁是当他不存在呢。可惜他现在是周闵慈,名正言顺的嫡太子,直接就拿起周馥虞的杯子喝上,小人得志地偷瞄许宁的反应。

  傅十醒喝完了一杯茶,慢悠悠地抬起头:“爸,您和世伯谈事,我就不多打扰。但是我这儿有些许家的东西,前段时间许宁少爷交到我手上的,刚好借这个机会,我完璧归赵了。”伸手推了推那只信封,然后放下茶杯,起身要走。

  周馥虞挑眉,把在沙发上踱来踱去的咪咪摁着后颈肉,圈到手里来。傅十醒见了,只好退回来,忍气吞声地坐到周馥虞旁边。他不想跟许家的人待在一块,更不要说有个许宁在这。

  谁没个领地意识,只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傅十醒是想标记圈地,可最后发现只有被周馥虞逼得退无可退的份,徒留画地为牢,圈住梗死的还是自己。

  如果世有童话,那么周馥虞是玫瑰,傅十醒是狐狸,偌大星球上只有相互唯一。

  只是转念一想,其实他活得也倒算别样的童话,好吃好喝万众保护的,因为脑壳里一千四百克的毛病,周馥虞也算是尽心尽力给他营造无菌乐园了。但那还是周馥虞给他的世界,那么不想给他的,觉得没必要给他的,自然是强求不来的。

  傅十醒不说话,坐在周馥虞的旁边,跟一只摆设无异。

  许宁想去把那只文件夹收起来,结果被许卫平抢先了一步。打开后,里面都是许宁之前交给傅十醒的那些打赏玩意。许卫平脸色微变,毕竟他以为傅十醒是周闵慈,要是给周馥虞的亲儿子这些个什么娱乐公司招聘书、进公安的暗箱操作,那岂不是令人发笑,甚至还算是一种侮辱。

  许宁讪讪地收回手,不敢看自己的爷爷,转而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周馥虞。周馥虞自然不知道这事情,但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心里想什么:“小朋友和宁宁闹矛盾了?”

  傅十醒在心里骂,老东西明知故问,明明饶有趣味。

  许卫平把东西递给他,瞪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周馥虞接过来,一页一页地翻,看得可仔细,皇上批关要折子的模样。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且不说咬着嘴唇的许宁,傅十醒都觉得如坐针毡。

  总算这文件回到牛皮信封里,牛皮信封回到茶几上。周馥虞悠哉地直起身子,把信封推到许宁手里:“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宁宁也是好心,我替小朋友心领了。”这话一出口,许卫平稍降辞色,松了口气,更不要说许宁一双荡起来的秋水。

  许宁伸手去拿信封,刚碰上去,手背上便覆上另一只手掌。周馥虞按住许宁的手,接着说话:“不过,沛晟传媒想挖我的人,不如直接来挖我。”

  这一茬倒是出乎意料,许宁感觉自一下被捧到天上去,谈起心血公司来竟然都结巴起来。最后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周馥虞的意向是溢价入股许宁的沛晟传媒,过几天就去准备合同文书。其实他本身就要和许卫平的信利集团合作,这头明显的是千金只买红颜笑,只是许宁自然是受用得很。

  傅十醒盯面前的茶杯,红汤里头一点乌芯儿浮浮沉沉:“茶凉了,我去给续上吧。”

  他端着杯壶起身,又被叫停,不过这回不是周馥虞,而是许卫平。时间差不多,他和许宁就先回去了。

  周馥虞出门送客,傅十醒也得乖乖跟着。外头又下雨,撑伞送客人上车,周馥虞送许卫平,傅十醒送许宁。

  许宁刻意用了一把单人伞,还磨蹭了些,跟前头的两人拉开距离,和傅十醒挨在窄小的伞遮下。傅十醒冷冷地看他,为了不让许宁沾一点水,自己半个肩膀都落在外面淋湿了。他身高比傅十醒矮一些,可是气势却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许宁长得着实好看,精雕玉琢的,冲傅十醒一笑,甜美和煦这样的形容用在男孩子身上也不显得丝毫冲突,怪不得见多六宫粉黛的周馥虞也愿意独喊他宁宁了。

  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就一点不宁,相比之下,白小姐之前的巴掌还真只是小儿科的皮肉之苦。

  许宁说,傅十醒,你只不过是周馥虞养的一条狗。

  傅十醒的眼皮动了动,没说话,继续送着许宁往车子的方向走。许小少爷也没再看他一眼,上车前同周馥虞依依不舍一番。车开了,车窗还要摇下来伸手挥挥,叫男人在雨里看着,忍不住勾起唇角。

  回到宅子,半边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赶忙进房间换下来。剥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雨水沾着了伤口,顾不上找新的衣服穿了,赤裸着就开始翻酒精和消炎药。周馥虞进来,看见的就是傅十醒只穿着一条内裤,对着镜子努力地去够后肩上的伤口。

  周馥虞走进来,抢过他手里的棉签,打横一把抱起放到床上,亲自给他处理那道渗血的口子。

  周馥虞念他:“胡闹。”

  但这语气又不是真的恼怒。除了后肩那一块,他还仔细地检查了别的地方,全都消毒上药了一番。傅十醒低头,一眼都不看周馥虞。凉凉的棉签离开了,转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掌心,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沿着背沟这道红凹滑下来。

  内裤的边缘松紧带被轻轻挑起又弹回去,耳朵被带热气的呼吸搔得泛痒,空气里的氛围变得暧昧旖旎起来,更不要说傅十醒现在还是白生生露着大片皮肉的。

  周馥虞贴在他身后,硬热的阴茎顶着他的后腰,嘴唇若有若无地摩挲过耳垂与脖子。傅十醒闭上眼睛,脖子微微仰起,眼前是一片黑暗。

  突然他睁开眼睛,逃开周馥虞的爱抚,抓起衣帽架上的一件黑绸睡袍套在身上。动作急,又像是防着什么似的,直接是反套在身上的,背后大大地敞开。

  周馥虞走过去,站在傅十醒面前,拿起睡袍的系带,绕到后面去给挽起来一个松松垮垮的结,手却是停在裸露的肌肤上。

  傅十醒抬起手想去掐周馥虞的脖子,自然是手腕被捏着了,凸起的腕骨还被指腹磨蹭。他被老不正经四处狎昵,如同摆盘上桌的北极贝刺身,白肉已泛淫红,但嘴里吐出来的偏偏就不是呻吟,硬邦邦得倒和贝肉下头的保鲜冰凌一样:“饿死鬼投胎了?”

  周馥虞的视线上下扫动。这睡袍确实正面是遮了个严实,可是轻薄的丝绸料子飘一飘,荡一荡,线条是更叫人浮想联翩。更不要说这衣服还是周馥虞的,套在傅十醒身上,满足了世间所有雄性撒尿标记一般的劣根嗜好。

  周馥虞将指尖停留在傅十醒的臀尖上打转儿,俯身低语:“你就像个性冷淡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Loewi天使和Lazyboneisme天使滴打赏……受宠若惊xddd没想到这么冷的文还可以得到打赏真的谢谢!!在旧站那边的话这篇文名字是《论老王八蛋与小精神病的持久战》,进度要比这边慢一章这样……等15号以后这边维护那边也会同步上来!(然后我估计维护完之后这边就会腹泻式更新了otzzzz)

第三十一章 鸳鸯戏飞龙

  傅十醒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我像妻子?十五分钟前我还在别人面前叫你爸爸,周馥虞。你真好笑。”

  他正欲屈起膝盖撞周馥虞的下腹,结果屁股上挨了响亮的一巴掌,疼得发出一声闷哼,腿上的动作滞了一下。这一下的空档被抓着,腰侧被手刀劈上,柔软的小腹遭袭,浑身脱了力,被周馥虞整个提起来挂在肩膀上。

  周馥虞的手搭在傅十醒的屁股上,手指探进臀缝里,浅浅地戳刺。他往前摸,指腹微微用力摁下会阴,一手粘腻:“你湿了。十醒。”

  他把傅十醒往床上随意地一抛,正要欺上去大快朵颐,结果小玩意还是倔得很,还不是那种拳齿撕咬的,端着架子玩冷暴力。傅十醒踉跄着坐起身,回头望周馥虞,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不想做。”

  周馥虞没理他,抓着傅十醒的脚踝强行拖到床沿,强行将他摆出一个塌腰撅臀的姿势。傅十醒同一只精壶一样,高高奉起穴口,音容都被埋在被褥里,只有性功能是作为受器唯一的意义。

  炽热的阴茎卡进臀缝里,前后磨了许久,冠头吻壶嘴,挤出啧啧的水声,淫水滴成丝儿融进黑绸里,洇透了衣服再湿到床单上去。傅十醒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断续的喉音止不住,压抑着反倒更让周馥虞兴奋起来。

  带枪茧的手钻进睡袍的下摆里去,握着挺立的肉茎按压撸动,拇指食指剥开了顶皮,使劲地刺激马眼一周的嫩肉。傅十醒受不了,腰又塌下去几分,母猫一样,险些高叫出声,还好一用力嚼口腔内肉靠疼痛忍住了。他两腿发抖,脚趾蜷缩起来,双手收紧了在床单上抓出两簇旋涡。

  周馥虞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老爷子今天在地下室看我的器械收藏,问我怎么保养这些兵器。其实刀枪这种东西,最好的保养方法,就是用血液。”

  他突然全根顶入,肏得傅十醒全身猛地往前,臀肉同胯骨撞到一起微微有些疼。那根孽物发狠了往身体里凿,回回都冲着最里头的蕊芯儿去,还紧涩着的甬道硬生生从最深处被捣熟,不熟练地吐汁。

  “只是我又有一个例外,我最好的那把枪,最快的那把刀,用的不止是血液,还得有精液养着。”

  傅十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不想做,还是习惯性了的去取悦周馥虞,两腿并拢后穴内缩,条件反射上应该是排斥的,但痉挛夹紧的肉道明显是让男人更食味满足。他还是不肯叫出声,明知道自己这是又当又立,爽得没边了,恨不得立刻抱着周馥虞让他干死自己,可是心里气结。气得多了,就不知不觉地往上飘,飘到天上去自以为是,立起了贞洁牌坊,怎么都不肯出声,非暴力不合作,弄得和周馥虞强奸他似得。

  咬嘴唇起不了作用了,便开始用指甲掐手臂,意识模模糊糊的,涎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沾湿了床单。他觉得自己又开始意识混乱了,手上的痛觉一下尖利一下迟钝,控制不了力度,见血不见血只能凭运气。

  又抽插了十余分钟,钉在体内的刑具突然抽了出去,龟头顺着臀缝往前抵着背沟滑动,滚烫的精液喷了他整个后脊。周馥虞发出一声喟叹,伸出一根食指摁在睡袍带子的蝴蝶结上打转,隔着一个松垮的结玩傅十醒腰上的敏感肉。

  肏得那么激烈了,这袍子竟然还能挂在身上,要掉不掉的,只是伸手一摸那下摆的地方,布料上都粘满了被插射出来的精液。

  傅十醒颤巍巍地直起身子,还做无用功地把睡袍拉了拉。突然感到什么玩意又顶了上来,粗硬胀热的,用屁眼想都能知道是什么驴玩意。

  妈的,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畜生。

  周馥虞的手已经握上了傅十醒的脚踝,预备着又一轮施欲,看来今天是不肏服就不歇停了。突然外头的电话声响起来,傅十醒像是听到什么救命福音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周馥虞,急匆匆地跳下床。一边手忙脚乱地把睡袍往上拉,把胸口锁骨都遮个严实,一边跌跌撞撞地往一楼奔去。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座机孜孜不倦地响,叮铃叮铃叮铃……

  啪!

  傅十醒总算赶到了电话机旁边,救命稻草一般地抓起听筒,整个人抽骨一样都站不稳,膝盖一弯就跪下了,趴在小桌上面,双手紧紧握着电话,两片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终于挤出一个“喂”字。

  打电话来的人是谢无相,平板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傅十醒?我打你手机没人接。你现在方便听电话吗?关于猎德那起案子。”

  周馥虞不用多久就能追上逃命的小玩意,甚至还是披好了另一件睡袍下来的,除了身上的膻味还有迈开步子若隐若现的勃起,道貌岸然的神色还真看不出这人在傅十醒身上犯性瘾一样的模样。

  傅十醒睁大眼睛,惊魂未定地冲着电话焦急地喊:“方便,你快点说。”

  周馥虞走了过来,双手温柔地伸到傅十醒的腋下,将他提起来,搭在沙发上,电话线被扯得长长。傅十醒将听筒稍稍移开一点,回过头望着周馥虞,用嘴型说不要,周馥虞,求你,我要谈公事。

  周馥虞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颤抖的嘴唇,沉默着将他拉了起来,掐腰抬臀。肉器已经抵上了穴口,只消轻轻一松手,借着重力就能全根没入。青年挣扎,大腿颤栗,指甲抠着听筒的边缘,冲周馥虞摇头,呼吸急促起来。

  谢无相继续讲电话:“这次收缴回来的毒品,上面也有相似的条形码……你怎么了?”

  傅十醒闭上眼睛:“没有……被猫挠了。唔!你继续说……”

  谢无相在电话那头皱眉:“硫磺拆包以后,发现其中一袋里面夹带了一张卡片,是塔罗牌的‘命运之轮’牌。卡牌的轮上被剪开了一道口子。”

  阴茎破进身体的那一刻,傅十醒忍不住低声吼出来一句“滚”。周馥虞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大开大合地肏弄,全根抽出只留龟头,再发狠了撞进去,顶上了骚点处重重地打着转碾压,打桩一样耸动。

  听筒那边的声音还在传来:“滚?傅十醒,你在叫我挂电话吗?”

  傅十醒拧过脖子瞪了一眼周馥虞,断断续续的开口:“没……不是,不是跟你说……”

  他其实根本没办法正确地接受谢无相的话,明明那电话就在耳边,可是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那根性器从下往上地抽插,要把内脏都搅得稀烂,快感潮水一样地充盈满了整具肉身,过头了兜不住,就变作了眼泪从眼眶里淅淅沥沥地流下来。

  周馥虞的手移上来揽过傅十醒的脖子,贴上他的手,要从他手里拿走话筒。小东西不肯,还低头咬了一口周馥虞的手臂,留下一个渗血的牙印子。

  立马就自食苦果,屁股上被左右开弓连扇了好几下,肉器用力地鞭挞每一寸穴肉。傅十醒憋不住了,却又不能淫叫出声,最终变成剧烈地咳嗽起来,罹患哮喘一般,白皙的皮肤上浮出殷红,眼泪泛着水光可怜兮兮地挂满脸颊。

  “听话。你那点正事,以为我不知道?”周馥虞又往他臀上抽了一下,接着抚上两人的交合处,衔着傅十醒的耳垂低语,“你要想让谢无相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不如明天我直接把你带去市厅,给你穿着上次的衣服藏在办公桌下面,看看你是不是能忍着不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周馥虞的什么。”

  傅十醒的身子颤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松了,那听筒被周馥虞轻轻松松地夺过去。脱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抽骨一般软下来,肩膀缩起来弓出一对蝴蝶骨,睡袍垂落下来只露出一点指尖,无力地扶在电话桌上。

第三十二章 硫酸沙丁胺醇气雾剂

  周馥虞接过电话,开始同那头的谢无相说话:“谢七,十醒咳嗽,我叫他喝水去了。”

  他的语气倒是平淡,一点意乱情迷没有,同下半身的禽兽行为大相径庭。兴许这衣冠做爱的诀窍在别人身上修炼得多了,轻车熟路着呢。傅十醒想,要不是电话那头是自己还得朝夕面对的谢无相,自己一定要叫个贯彻云霄余音绕梁,力争让周馥虞丢脸丢个干净。

  “陈教授那里出了新的毒品报告,你记得去取。上头的部署还没全下来,你现在还不是最忙的时候。”

  “嗯。知道了。”

  “苏万麟和他儿子的动作越来越多。”

  “劳动节要办大活动,还得挤空安排这个。”

  “十醒早上回来了。怎么弄的,身上又有口子。他不懂事,你也跟他一起鬼混?”

  周馥虞话不多,大概多是听着谢无相给他汇报,一通电话没打太久,但对于傅十醒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的凌迟。他把双臂拢起来,脸埋进去,脸颊贴着冰冷的桌面,双手又不自觉地隔着黑绸抠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