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法庭/法院工作日记 第4章

作者:蛾富贵/降谷蛾 标签: 近代现代

  尽管在发表证词前连恩没有和他的律师商议,其内容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她依旧细心地抓住了连恩话语中的重点,逼问金恺琛:“被告,你是否录制过性爱视频并进行散播?”

  金恺琛的律师没有答话,毕竟这已经超出了他的了解范围,他只能无辜地望向坐在一旁的金恺琛,让老板自己回答。

  “无论是庭前调查,还是刚才原告律师提交的证据,都证实了我对连恩有着非比寻常的占有欲,我不否认这一点,所以,我自然不会让旁人有一丝机会窥见连恩只属于我的状态。”金恺琛从容不迫地交叉起十指抵在下颚,淡然地视线扫过庭上众人,“我这样说,应该都明白吧?”

  “谁说了被录像的人是我……”连恩再度抬起的脸,已经苍白得几近病态,他纤细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似乎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歇斯底里,“三年前……给我下催情药、把我铐起来,再强迫我看别人给你口交视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忘了那时候你是怎么要我认错,怎么让我说那些下流无耻的话求你满足我的了吗?”

  干!太刺激了!请相信我,我的内心是深深鄙夷着金恺琛变态行径的,但转头一看连恩那张早已无法用笔墨形容的美艳容颜,我就情不自禁疯狂脑补——被催情药折磨得失去理智的美人长发披散,墨黑的发丝包裹着羊脂般的玉体,被镣铐束缚的手脚随着他挣扎的动作清脆作响,他诱人的喘息呻吟忽高忽低,迷蒙的双眼费力地聚焦向冷眼旁观的金恺琛,按照指示哀求:“老公……老公我错了,你不要操别人,操我好不好……我给你操呜……老公怎么对我都可以……老公,我好痒……求你了老公……用你的大鸡巴狠狠操我啊老公……”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我立即回神,将注意力放向金恺琛,专心致志地等待他的回答。

  “我当然没忘,但你为什么不说一说导致这个后果的前因是什么?”金恺琛承认得坦率,只是眼神变得阴鸷起来,“你瞒着我接下了含床戏情节的电影,我只好让你体验一下,亲眼看到自己爱人和别人发生性关系是什么感受了。”

  “拍戏和实际发生性关系是同等的概念吗?”连恩厉声质问。

  “连恩……三年过去了,你还没发现那个视频的问题所在吗?”金恺琛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对连恩的反问,显露着故弄玄虚的意味深长。

第15章

  我仿佛在看一场戏剧,除了十指还在机械地记录庭审过程,我的思绪早被连恩与金恺琛一来一往的言语彻底牵动,全心投入于他们所述故事的起承转合,忘记此刻正处法庭之上。

  “问题……什么问题?”连恩愕然,喃喃追问。

  “尽管录像早已经销毁,但我接下来说的话,法官可以在庭后向相关人员核实。”金恺琛有条不紊地陈述:“连恩所说的‘口交视频’确有此事,不过,被口交的对象并不是我。”

  “你胡说!”连恩激动地打断了金恺琛的发言,如同断定这只是金恺琛的诡辩。

  “连恩……无论你诉状上所说的婚姻问题真假几分,你总不能否认我们婚后性生活的频率一直高于普通水平吧?”金恺琛无奈地勾起唇角,宠溺中蕴藏着玩世不恭的痞气,“当初你要认真看看录像,也不至于分不清那根东西是我的……还是别人的。”金恺琛顿了顿,在连恩张嘴试图插话前,他又继续道:“拍摄那段视频我的确在场,当时得知你接了带床戏的剧本,我几乎丧失了理智,一心只想给你一个教训。不过这不代表我能够对你以外的人有反应,所以我找来了和我体型相似的好友,换上和我一样的服装,录下了你看到的场面。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段视频里,有我上身和下身同时出现的画面吗?”

  金恺琛完美的解释着实令我松了一口气。毕竟就算连恩无法递交“口交视频”,只要金恺琛承认视频的存在,那依然可以认定金恺琛在婚姻存续期间,出现出轨行为,那么是否判决离婚,就得看法官认为还有没有必要给金恺琛一个机会……不能说百分之百达到连恩离婚目的,可情况将会对金恺琛十分不利。

  我要事先说明一点,我对金恺琛没有改观,依然认为他在同连恩的婚姻中,有着不小的过失,可是——这对CP嗑起来太上头了!我还不想看他们BE!要是可以我真想“咚咚咚”给金恺琛磕三个响头,让他赶紧把“霸道总裁”的破毛病都改一改,回家好好和连恩过日子。

  可惜,我的态度对原、被告双方没有丝毫影响,连恩的心结非但没能解开,反而怒火更甚,一字一句,都宛如对金恺琛恨之入骨:“金恺琛……你真卑鄙。用一段假视频逼我放弃了重要的角色,再夺走我工作的自由,现在洋洋自得地告诉我,一切是因为我‘不够认真’?”他似乎是想要笑的,牵强上扬的嘴角却遮掩不住悲怆,“我不会再被你玩弄于股掌了……除了离婚,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逃离你……”

  连恩轻生的言辞在庭审中可不是什么可取的妙招——相反,用生命威胁法官作出利于自己的判决,绝对只会得到事与愿违的结果。

  果不其然,法官敲击法槌,然而在法官开口前,金恺琛抢先问道:“连恩。这六年的婚姻,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至少有爱情。”

  “婚姻?你太抬举我了。”连恩自嘲笑道:“我不过是顶着人人称羡的头衔,做了六年的娼妓。你所谓的爱情,仅仅是抵消钞票的嫖资。”

  金恺琛沉默片刻,而后,不紧不慢地平静道:“好,我同意离婚。”

  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惊愕地聚集在金恺琛身上,我率先回过神,扭头观察连恩,他同样不敢置信,只是,他的眼眸中,流露出的……还有难以言喻的受伤。

  或许此时此刻,再强大的演技,也做不到掩盖其实从未消失过的爱情。

  更何况,以为金恺琛要让连恩如愿以偿,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地天真猜想——

  “但是,连喜的抚养权归我。”金恺琛,这样说道。

第16章

  完蛋了……我现在不管向谁磕响头,我的CP似乎都BE定了!

  我的内心在悲痛哀嚎,手指却不得不拼命工作,记录下此时法庭上的剑拔弩张。

  原告方律师:“反对!被告在连喜被收养的六年里,并未尽到照抚义务,身为养父,被告从未参加过一次连喜学校组织的亲子活动,尽管被告能为连喜提供优越的经济条件,但比起金钱,孩子成长过程中更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相反,同样工作忙碌的原告,却尽可能地陪伴连喜,我方有足够的媒体报道证明,原告在收工后,第一时间赶往连喜身边,并且,原告收入不菲,完全可以脱离被告独立抚养连喜。”

  被告方律师:“反对!首先,原告提供的媒体报道,全是原告近一年里联合媒体有意为之,原告为了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不惜让孩子担上身份曝光的危险,实在自私不负责任。其次,我方能够提供足够的证据,证明原告的工作来源均为被告、或是由被告授意,原告和被告离婚后,极大可能无法为孩子提供稳定的生活环境。最后,这是我方查询的被告银行流水账单,从该证据可以看出,原告花销奢靡成性,如果原告失去了稳定的收入,由原告抚养的小孩必然会陷入困境。”

  原告方律师:“反对!原告身为公众人物,一直是被媒体追踪的对象,而多年来,原告没有让媒体泄露一点关于连喜的消息,可见原告对孩子的隐私保护十分到位。至于原告的工作能力和人气,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若不是被告刻意阻拦,减少原告的工作机会,原告的发展绝不止于此,和被告离婚的原告前途更为可期,被告方所担心连喜生活稳定的问题完全是无稽之谈!另外,我方收集的证据中,除了大量关于被告的花边新闻,还有原告在被告手机中发现的情色短信,比起原告的奢侈花销,被告不知检点的私生活更加不利于连喜的健康成长。”

  “等下!”金恺琛倏然打断了两名律师互不相让的辩论,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手机里有什么情色短信?”

  “难道我会诬陷你吗?”连恩起身,扬了扬手中打印着短信界面照片的A4纸,“还是你金大总裁收到别人的裸照,已经稀疏平常得根本够不上是‘情色短信’了?”嘲讽的话音未落,他已经跨过法庭的中界线,将证据拍在金恺琛身前的桌面。

  金恺琛随意翻了翻纸页,仰起头,对上连恩的双眼,不以为意地笑道:“先不说我从来没有回复过这些消息,这里面许多照片我压根儿没见过,是你造了假,还是拍完证据你就顺手替我删掉了?”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多得根本收集不完,需要我特意造假?”连恩略显窘迫地躲开金恺琛的注视,局促地辩解:“当初我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自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短信删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瞬间,气氛变得缓和里带有几缕暧昧,我正感慨我CP的命运似要峰回路转,连恩贴在腿侧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纤弱的身体颤抖得犹如风中残叶,压抑的啜泣,忽隐忽现地回荡在审判庭……

第17章

  上帝创造美人和我的区别:

  美人流泪——梨花带雨。

  我流泪——眼屎加鼻涕沫。

  所以,无论多铁石心肠的人,见到美人泫然而泣,都会为之心软动容。

  连恩被哭意晕染的眼尾和鼻尖,宛如盛放在皑皑白雪中的零星红梅,溢出眼眶的泪珠浸湿了他卷长的睫毛,轻一扇动,才摇摇坠下。

  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梨花一枝春带雨”啊!我恨不得立即冲上去为他拭去泪水,但心底的恶劣因子又希望如此美景能得以延续,当然,更有一股飘飘然翻涌在心口——连恩颜狗千千万,可只有我这只颜狗,见到了他落泪的模样,美!美得应该上热搜第一防止有人因未曾见过而抱憾终生!然而事实上,除了我,没人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一刻,我无比嫉妒那个将如此美好占为己有的男人,对他没心没肺、不懂珍惜的行为更是深感鄙夷——连恩已经泪流满面,金恺琛完美不缺的面具,却未见一丝裂痕。

  “你总是知道如何让我心疼。”金恺琛没有离开座位,仅是用掌心包裹住连恩紧攥的拳头,语调怀念又暗含无奈地说道:“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夜里,你也是用这样哀怨的眼神注视着我,一句话都没说,我却觉得自己犯下了天大的过错……小恩,就算到了此时此刻,我还是没有想要和你离婚的念头,你闹脾气应该闹够了吧?现在撤诉,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毕竟离开家里,没有谁会包容你总是毫无底线的任性。”

  “你别把连喜从我身边抢走,我只有他了……”连恩的声音很轻,轻得我不得不连猜带蒙,才记录下他对金恺琛的哀求。

  “傻宝贝,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连喜也不会离开你。”金恺琛一边温柔诱哄,一边手掌上移至连恩的腕处,指尖在他留下的红痕上指尖细细摩挲。

  连恩缓缓地摇了摇头,面容哀伤,字字如泣:“我是你养在鱼缸里的金鱼……你看我一遍又一遍用头撞向玻璃,只当我是在和你玩闹。金恺琛……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在所有人震惊于连恩的失常言论,回过神阻止他之前,他倏然挣脱了金恺琛的牵制,拍击着金恺琛身前的桌面,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杀了我啊!立即杀了我!”

  “连恩!”我和法官先后起身,准备上前安抚失控的连恩。

  只是金恺琛更快一步,他高大的身躯在站立时颇具压迫感,我刹那顿住脚步,只能木讷地凝视着他伸出手臂圈出连恩的腰肢,俯身用嘴唇封住了连恩的嘴唇。

  卧槽?

  法庭这等严肃之地,他们居然在接吻!

  而我,作为一名法律工作人员,除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相濡以沫地纠缠,宕机的大脑思考不出下一步指令。

  “冷静下来了吗?”好半晌,金恺琛才放开连恩,神情是不露声色的淡然。

  连恩因刚才的激吻轻喘着气,面色却已冷漠又坚决,他无视了金恺琛的问话,抬起手背擦拭过湿润的嘴唇,徐徐说道:“法官,我要提交新的证据——连喜,并非是养子,而是我的亲生儿子。”

第18章

  在仿若停滞的时间里,我窥见金恺琛一丝不苟的面具,似乎终于崩开了一条裂痕——和我们出乎意料的惊讶不同,他伪装的脱落,来源于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而此刻的我,还未能明白其中缘由。只得循规蹈矩地坐回我的座位,以维持庭审地继续开展。

  案件进展至此,显然也是超出了法官的预想,她本该波澜不兴的问话,在情不自禁地急促语速中暴露了疑虑重重,“原告,你声称连喜是你的亲生儿子,具体是什么意思?”

  “我和连喜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连恩回到原告席,镇定自若地面对着来自多方难以置信地审视,侃侃而谈的模样仿佛在须臾之间便从方才的心碎意乱中脱胎换骨。

  “连喜是你的私生子?”法官进一步确认。

  连恩犹豫片刻,冷清的目光投向对面的金恺琛,见他双手抱臂,纹丝不动,遂敛了视线,黯淡地坦白:“他是我和被告的婚生子。”

  法官厉声强调:“代孕在我国可是违法行为。”

  “不……”连恩否认,声音却在一个音节后戛然而止,我茫然地抬起头,正见他面露窘色,尖利的犬牙无意识地吮咬着下唇角,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令他难以启齿。

  金恺琛仅是挑了挑眉,眸中悄然流泻的戏谑,摆明作壁上观的态度。

  连恩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跳动的眼睑牵连着睫毛摇颤,放在桌面的双拳握紧、放松再握紧,好半天没有发声。

  “原告,你想说什么?”法官不耐地催促。

  “连喜……”连恩瘦削的肩膀颤抖着,律师立马侧身安抚他的情绪,他虚弱摇头,将其推开,而后,空洞的双眼注视着天花板,自暴自弃地哑声道:“连喜……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什么?”由于太过诧异,我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当然,法官没有责备我,毕竟她此刻的状况和我半斤八两——我打包票,就算法官从业三十年,世间稀奇古怪历览得七七八八,也绝壁没见过男人生孩子!

  “书记员,你核对过原告的身份信息吗?”我身后的法官将卷宗翻得哗哗作响,她一定是打算查阅连恩的身份证复印件,不过,我百分之百确定,连恩身份证上面的性别是——男。

  “我是两性畸形患者。”吐露了最大的秘密,连恩反而放松下来,不卑不亢地解释:“也就是俗称的‘双性人’,内外生殖器兼具两性特征,所以可以生育小孩。”

  “咳……原告,你这个情况太特殊了。”法官囫囵消化着这个惊世骇俗的信息,勉强镇定道:“凭口头讲述我们绝对无法采信,你需要提供证据,比如医学鉴定报告,还有你和连恩的亲子鉴定。”

  “我本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没能提前准备。”连恩的语气依然平淡,只是留心倾听,会察觉到一缕遗憾。

  “那现在宣布休庭,等原告把报告拿来,我们再定下一次开庭时间。”法官敲击了闭庭法槌,我也紧跟着关闭了审判庭的录音录像功能,打印笔录。

  打印机正在喀喀运作着,被告席的金恺琛猛然起身,对椅脚划刮过地板发出的尖锐声响充耳不闻,径直走到连恩跟前,拽着他的臂膀,不由分说地向外拖去,“你跟我出来。”

第19章

  我本认为法庭的宽广是可以包罗万象的,但现在我却感到它狭隘得难以容纳这复杂的混乱。

  直到连恩被金恺琛强行拖出审判庭,我才乍然回神,对着空荡洞开的大门,徒劳高呼:“不准动手!”

  此刻他们已经走远,自然没人回应我的警示,我遂赶忙站了起来,法官也担心金恺琛对连恩做出过激行为,仓促向我交待到:“你跟过去看一下。”

  我正有此意,立即小跑了出去,站在走廊上左右张望半晌,才在消防应急通道口,发现连恩和金恺琛的身影。

  幸好金恺琛把连恩逼至墙角,便抬臂将他囿于自己胸膛之间,暂时打消了我以为即将发生暴力事件的担忧。

  只是我并未打算离开,侧身躲在通道外的阴暗处,偷偷注目着金恺琛与连恩的言辞举动。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考虑过你身体秘密泄漏的后果吗?”独面连恩的金恺琛不再伪装若无其事,臂膀坚实的肌肉偾张鼓起,单薄的布料根本无法掩盖他的怒火汹涌。

  连恩直视着金恺琛,淡淡反问道:“你考虑过坚持不离婚,我自曝秘密的可能吗?”他一改方才柔弱无助的模样,随意地将手揣在裤兜,微微歪着脑袋,唇角似呈上扬弧度——我惊异地从中察觉到玩世不恭的慧黠。

  金恺琛紧抿着嘴唇,落在连恩眼眸的目光无言地流露出哀伤,良久,他叹息地感慨:“连恩,我越发觉得,不愿意看透你,只是我一厢情愿地自欺欺人。对你的爱意让我产生了恐惧,恐惧你伪装下的真实,会成为我不得不放开你的理由。”

  “你恐惧的只是我无法再被你完全掌控,恐惧像今天一样我出其不意地反击会越来越多。金恺琛,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败北的狼狈,你可别临阵逃脱啊。”连恩揪住金恺琛领口的衣料,拉近了两人本就近在咫尺的距离,笑意以一种不协调的方式肆无忌惮地扩散着——后来我才思索明白,这种“不协调感”,来源于连恩眼中病态和神经质的癫狂。

  “事已至此,我们谁都没有叫停退出的机会了吧?”金恺琛握住连恩拧在他领前的手,缓慢而又情色地摩挲,仿佛又恢复到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胸有成竹。

  连恩嘲讽地冷哼一声,收回自己的手,对金恺琛阴狠蔑视,“你就祈祷你的狗头军师接下来还能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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