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湾晚灯 第20章

作者:可是我好想說謊 标签: 近代现代

“疼啊?”陆辞笑着亲他湿漉漉的眼角,底下加了两根手指,幅度没变,“那怎么办?”

对方的信息素让太阳穴发胀,姜照眠很多天没睡好觉,大脑充血,像有柄银白的钢刀在搅,冷冽的气息轻而易举慑住他,切断了部分传递痛觉的神经,但似乎也让人变得更加迟钝,嘴巴张得圆圆,迷迷糊糊地复述:“怎、怎么办…”他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陆辞,急得要哭,“不知道,老公,我不知道。”

陆辞摸到他的下身,性器早就翘了起来,顶端颤巍巍地吐出水。他笑了笑,把那根干净的东西覆在掌心揉搓,边随便编些话来哄:“肏进去就舒服了,贝贝忍一忍好不好?”

是商量的语气,姜照眠不清楚有没有拒绝的余地,他也学不会抗拒,糯白的牙齿用力抵住下唇,后者没了血色,可怜地泛出青白的晕。讷讷地应着:“好、好。”

“这么乖。”陆辞奖励似的低下头吻他,舌尖轻柔地舔了舔他的嘴唇,“别咬,待会出血了。”

一场指奸,他一面在Omega体内摸索,一面给人手淫。绵密的甬道被揉开,姜照眠的敏感点生得浅,他很快按到小而凹的光滑表面,还没压下去,怀里的人就哭喘着叫出了声,“不要碰那里,好奇怪。”

穴肉又紧又热,缠得更密。欲望像隔着玻璃罩的青蓝色火苗,陆辞下身硬得生疼,握住他的腰,脱掉裤子,手指抠弄他的马眼,想堵又不想堵的,“啧,那碰哪里?这里吗?”

姜照眠小腹一紧,哽了哽,呜咽着在他手里射出来。突如其来的高潮让眼前一阵阵的黑,他被刺激得浑身哆嗦,软下去的性器冒出清液,又黏又滑。神志溃散成散沙,姜照眠缓不过来,湿透的衣服耸到胸口,赤裸白皙的两条腿绞紧陆辞精瘦的腰,仰着脑袋胡乱亲他清隽的侧脸,不停地叫哥哥。

陆辞撩起他的T恤下摆,送到他嘴边,“叼好。”

姜照眠听话地张开嘴,两排细白的牙咬住软塌塌的布料。

陆辞埋到他胸前,森白的牙去磨硬挺的乳头,舌尖挑弄着,奇异陌生的触感让他又痛又爽,难耐地低哼,牙关轻颤,快要抿不住衣服。

润滑液糊得内外泥泞,陆辞抽离手指,后穴发出微弱的咕噜声,像是挽留。

姜照眠睁圆了眼,迷惘地看他,T恤衣摆掉下来,无措的唔了声。

陆辞单手抱起他,整个人压上去,额头抵着他额头,薄荷的味道萦绕鼻翼,低声哄他放松,握着自己的性器慢慢抵进去。

还是不容易,穴口撑得几乎透明,姜照眠疼得抱住他的脖子,幼弱而漂亮的小脸淌满泪水,一句话开了个头就讲不下去,那根粗热的东西让他害怕,想哀求说不要了好痛,又馋没得到的标记。

甬道紧窄,嘬得陆辞头皮发麻,嘶了一声,长驱直入地往里捅。他还有分寸,知道操太狠姜照眠回不过气,闭了闭眼,控制捣弄的频率,搅着他的舌头接吻。

甬道被塞满,后穴饱胀胀的,又酸又麻,信息素强硬地让意识回笼,姜照眠哭得厉害,因为没力气,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到,断断续续地说:“老公,肚子、肚子要破了,呜…”他觉得自己要坏了,陆辞显然骗了自己,现在比扩张时还要难捱百倍,仿佛有什么东西把身体剖开,撕裂般的痛让呼吸都困难。

“没有破。”陆辞拨开他湿淋淋的额发,指腹摩挲他白嫩的脸颊,身下的人瞳眸清澈柔软,有些失神,像透明的琥珀,诱哄道:“一会就不疼了,贝贝不怕。”

姜照眠两条腿勾着他的腰,随着顶弄上下地颤,这个姿势进得深,敏感点每次都会被蹭过,艷色的穴口被操软一点,吞吐地没有那么费力。

白沫状的润滑黏在股缝,陆辞抚到他纤瘦的脊背,软绵的皮肉上覆一层密密的细汗。姜照眠是热的,面色酡红,像放在腾腾的蒸笼里蒸,可是那些水珠摸上去依旧泛着凉意。

Omega呜咽得那么可怜,苍白脆弱,像一只幼兽。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姜照眠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但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姜照眠捂着眼睛挨了一会操,骚肿的肉穴渐渐适应,疼痛里夹着的快感一点点明晰,软下去的性器又慢慢硬了。

陆辞把他抱在怀里,一边肏一边低头咬那两粒烂红的乳头。

姜照眠被干得狠了,几根手指插在他黑沉的发间,哀哀地求饶:“轻一点,老公,太深了,痛。”

他抖着手去摸那颗泪痣,陆辞乌郁郁的眼睛浓得像墨,他在里面看见小小的自己。

只有自己。

姜照眠视线氤氲,风声和雨声遥远而模糊,被完全占有的愉悦浮出水面,情欲浇透了他,开始一边抽噎一边要人亲。

空调关了几个钟头,这一带的楼房建造时就潦草,经了许多年,各项磨损,墙壁更加薄,存不住热。对面马路两道的灯刚修好,正是亮度最高的时候,留了条缝的窗帘透进几丝光,给屋子里伶仃的书柜桌椅铺了层惨白的影子,边角的线条冻得浆硬,暖流褪去,一切重新浸在霜寒的空气里。

将近半年没做过,陆辞本来就不是什么克制的人,姜照眠又乖得不行,身子软,可以摆成任何姿势,随便哄两句就会听话,连哭都不敢大声。

做到最后,玩的后入。姜照眠把潮红的小脸埋进枕头,细白的手指抓着枕面,射过几次的身子已经受不住,铃口传来针扎的刺痛,嗓子眼里都是水汪汪的泪,目光发散而没有焦距,麻木地承受一下下的撞击。

T恤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在一旁,白皙漂亮的背落在陆辞眼里,青青紫紫,有吻痕也有掐痕,操进去的时候单薄的肩胛骨会微微耸起来,姜照眠的呻吟声又细又轻,像猫儿叫春。

犬牙发痒,Alpha的本能卷住了他,契合度逼得人理智全无,男生轻呼了呼气,垂下眼,Omega的后颈光滑平嫩,腺体没有长全,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唐意远五六岁的时候乐此不疲抓过许多或艳丽或寡淡的蝶类,他有心当宠物,然而一只只都活不过一天,经常死状诡异地飘在客厅的鱼缸里。

他以为是家里的花猫作孽,和陆新瑶一起教训了它好几回。唐意远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七岁的哥哥每晚都会倒出玻璃罐里的蝴蝶,剪短触角,捏着瘦长的腹部,仔细地把它们翅膀上漂亮的鳞片刮干净。

厨房瓷白的水池子混了两块粘土,自来水哗啦啦地流,拌成黑糊糊的泥浆。他把奄奄一息的蝴蝶丢进去,看着它在湿重的泥浆里不停扑腾,一次次上浮,一次次下沉,终于不再动。

隐秘的、自得的快乐。

身下那两片薄薄的肩胛骨和某些记忆重合。唐意远契而不舍地坚持半年后终于放弃,抓到它们并不容易,陆辞不会特意去找,他的喜好一直这样,对任何娱乐的前提都是不费事,有就玩,没有也不贪。

现在他得到了新的。

第十四章

城江港大部分辖区没做道路规划,逢年过节或碰上早晨的集市,来往公交陷在男女搅成的泥潭里,从前挡风玻璃往外看过去,一只只黝黑的头颅是密密缀在视网膜上的苍蝇。

天像发了狠,雨没命地下,要把这里淹透。捱过八九点一波人潮,午后的街道空静,两侧商店还开着,年轻的售货员枕着堆满香烟的玻璃柜打盹。

唐意远跳下肮脏的十四路公车,手里撑把楼下棋牌室顺来的女式伞。冰凉的伞柄搭着肩膀,伞面张开挡在头顶,边上缝了圈蕾丝的裙摆,扑湿了,软塌塌垂下来。

他那几根毛半年没补,褪去大半,和原本的金黄底色混出橙红,躲在鸭蛋青的绦纶布下,衬得有几分滑稽。

饱饱的雨点往地上泼,水坑荡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公交在滔滔的白里摇摇晃晃走了,轮胎卷了泥点子甩上车身,又被哗哗冲掉,流下污黑的浆。

唐意远裤脚也溅上不少,一面弯下腰揩去渍迹,一面点亮手机屏幕看记在备忘录里的门牌号,嘴里念着数字,脖子动来动去,带着一双眼睛四下地找。他想求陆辞回家,唐志勇跟麻将桌胶在一块,几年都分不开。一个没有年味的春节,他只剩这一个哥哥可以取暖。

沿路的梧桐光秃秃掉完了叶,颓败的枝桠割开雾蒙的天,底下挤着四个敞着口的暗绿垃圾桶,浓腥的水溢出来,让雨稀释过,离远几米就闻不太到。

前头是楼房,中间隔了道‘河’,一脚踩下去积水能到膝盖。叠起来的两层砖原本颜色鲜亮,水浸太久,那红一点点沉郁下去,变得又重又深,像干了的褐色的血,唐意远踩着它们上了岸,地板生满了霉苔,滑溜溜地吃不住脚,他扶着墙,收掉伞抖了抖,攥在手里。

铁门生锈,酸涩的关节吱嘎吱嘎地响,唐意远用力拉开。工作日的白天,楼道里静得没人声,摸到三楼,走廊的木板东塌一块西烂一块,城江港厮混大的小孩对此早驾轻就熟,一路过去,停在右数第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