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 今日入媚 第50章
作者:戴月回
我扭头对他无耻地笑一下:“你这么骄傲,怎么可能容忍呢。”我飞快地转回头。
凌歌在我背后说:“别骗我,小净,你不是那种人,在你心里真情永远比物质重要。我很爱你,这还不够吗?我能给你情感上的……”
“够了!你说情感,那我们就谈谈情感。十年前我拼命追求你,你不愿意,我黯然离开;十年后你突然说爱我,那我就必须要跟你在一起吗?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脾气,我也会任性,凭什么只让你掌握选择权?情感中也要讲公平的,我有拒绝你的权利。
而且,真的,你来的太迟了。十年,我们都经历了太多,我不了解你这十年的生活,不过想来应该是很精彩的,陈栖雪还围着你转……”
“小净,关于他我可以解释!”
“别讲,最应该告诉我的时候你没说,说明你不想告诉我。现在我不想听了。”我站起身,掸掸粘在大衣上的鸭绒。
“凌歌,你说过的,不管我做出什么选择,你都会尊重我。所以,”我拎起行李箱,将礼帽扣在头上:“再见了。”
“等等!小净,等一下。”
凌歌赤条条下了床,在包里翻找片刻,拿出一沓卢布,直接塞进我的大衣口袋,他的神色是焦急的、失望的,但更多是被清规戒律熏陶久了方有的克制。
他叮嘱我:“先去吃饱肚子,然后再赶路。”
我没法回答,完全无言以对,连最后的“再见”也说不出口,立刻拉开门走出去。
凛冽寒意冻住毛孔,我强忍住回头的冲动,感觉像亲手把自己的骨架从皮肉中血淋淋地剥离。
必须走得干净,我踩着纤尘不染的白雪逃离这里,走过土路、田陌、大堤,堤坝下停留冰封的大河,河水颜色滞涩混浊,像母亲们老去的眼珠。
听说它的名字叫大尤甘河。
现在我已经不再想哭,在我的时代里,我必须坚强,不能去爱你。
为什么?
看看他们是怎么对白隽的,白隽,我准备去爱的人,被他们残忍算计。
下一个就是你,他们将如法炮制残害你,甚至更残忍,让你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所以我不能,趁还未开始就彻底断掉吧,你不做我的软肋,我也不做你的定时炸弹。
我的爱人,你永远都拥有广阔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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荤,油
第93章 87 心狠手辣搞事业
在莫斯科DME国际机场,我终于能给手机充电开机,现在的新国时间是二月十九日下午一点,大选已经在十一个小时前结束,最终结果是工会党以51.02%的微弱优势胜出。
这个结果是两党反复拉锯后得到的,人民党使尽浑身解数,甚至强改规则,将投票时间延长两小时,都没能防住陈钟岳、聂甹悠的“妙计”带来的优势。
人民党候选人严仁和声情并茂地在国家台做检讨:是他们的失误让令港区人民落入敌党的魔爪,工会党——这个党魁私生活不检点、谎话连篇的政党企图分裂国家,毁灭几十年来的和平!
朱莉安杨邂事件在持续发酵,网上众说纷纭,大多是对工会党的批判,甚至有对投票结果的怀疑。
支持率51.02%,这代表令港区有一半人反对我们,再加上人民党对负面新闻的疯狂炒作,这次的胜利比失败还要艰难。
公信力岌岌可危,日后施政举步维艰。真正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距离登机还有一小时,我翻开通讯录拨打工会党全国主席方清泽的电话。
他现年七十一岁,和陈钟岳私交甚好。
政治部秘书接听后,通过内线转接多次,我终于听到方清泽本人的声音,带着四川味的中国普通话,声音洪亮:“小陈?恭喜你在令港选区获得成功,年轻轻轻,大有可为啊。”
我一句废话也不说,直接道:“方主席,开除朱莉安和杨邂的党籍吧,最好在今晚七点半,新闻流量最大、民众上网活跃度最高的时间段宣布此事。”
方清泽沉默半晌,问何至于此。
“听说主席您爱读史,想必也知‘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灾祸的根源不铲除,人民党一定还会拿着它大作文章,不如我们自己来壮士断腕,保全名声。”
他沉吟后道:“太冒险了,折损两员大将,尤其是朱莉安,她从政逾二十年,处理令港区事务最为拿手,失去她,令港区的事情谁来管?我党得不偿失啊。”
“没出这个丑闻之前,我的支持率一度飙升到67%,您也要承认我确实有影响力。希望您放手赌一次,让我用个人魅力来领导令港。”
老头子装傻:“什么意思?”
我笑起来:“我当二把手,您派一个人来挂名做我的顶头上司。就安徇吧,让他空降过来,我们在令港区重新组一个领导班子,好好宣传宣传。”
“唉,小陈,朱莉安对你不好吗?你也……太狠了。”
我咬紧下颚骨,又陡然松开,仰头看明亮顶灯:“如果对自己不狠,敌人会对我们更狠。”
这个通话结束没多久,聂甹悠来电,我接了。
“你终于接电话了,之前一直关机占线,你在俄罗斯干什么?”
“怎么,你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器?”
“不是你别多想,只是一直联系不上你,担心你的安危,就请人查了一下……”
我相当平静:“你不用解释,我又没生气。还记得易淘的可转债吗?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1个月之后到期,我现在就要这笔钱,按照这一季度的股价次高点结算,大概是1.67亿美元。”
聂甹悠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为什么?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结束关系?”
“不是,我急着用钱。”
他在那头笑起来,过了一会儿问:“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就是了,不是给过你副卡吗,你看中什么随便买。”
“如果我看中了陈家的产业呢?”
片刻后聂甹悠问:“陈净,你是要……”
我答得很轻松:“对,我要夺权,我要当陈家的掌权人。”
回到新国后我白天黑夜联轴工作,聘请整个会计师事务所来核查账目,人民党统治令港区六十余年,深耕于各个领域,清算旧政府财政是项大工程。
国家最高法院、检察院派出代表监督令港区的新立法,都是依据宪法修改,工会党领导下的宪政与人民党差距不大,只在一些小细节处反复拉锯,可以说是人民党检察官故意刁难。
花费一个多月尚未完成权利的交割,有时候工作到深夜,我点一支烟沿着河道静静踱步,对我而言不会再有晚风了,只有黑夜背景上浮现的权势和纷争。
陈钟岳已经提出买下令港最东岸的新地界。那块地由填海造陆围成,预计后年完工,但土地使用权竞标者的数量已经排到五十名开外。
和中国的情况一样,政府的最大收益来源于卖地。新国能卖的地很稀少,所以格外抢手,我知道这块地还没有开拍,就必须内定给陈钟岳,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过去三年他资助我读书,扶植我走到高位,现在是他获得回报的时候了,官商勾结,互利互惠,规则就是这样。
不过这次他的胃口太大,对我而言很吃亏,我理所当然地提出额外条件:把陈氏集团名下的CAE艺术公司给我。
陈氏集团的业务大致分四块。
过去最赚钱的是集团旗下的子公司UG holding,是全国半导体封测龙头企业,尤其是在汽车电子器件封测领域排名全球前三。
陈露夕那个蠢货接手后,UG holding开始走下坡路,陆续关停亚洲的九个厂区,去年被出售给中国一家全球化私募股权公司。
濒临倒闭的还有陈氏药业,自从陈钟岳收购竟越公司,把KLM-T包装成干细胞疗法s-cell出事后,企业整体就一蹶不振了。
唯一能盈利的只有风险投资公司:陈裕资本。
而我讨要的CAE艺术公司全称陈氏艺术展览综合有限公司,过去业务广泛,涉及画廊、艺术品拍卖以及会展承办,内部有艺术品顾问团和专业的展览执行团队,也有长期合作的艺术品运输公司、保险公司。
可惜这也快被陈露夕淘空了,会展方面竞争不过赵钺的金纳博览集团,艺术品投资方面——据我打听后所知,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前年收购了一幅毕加索的名画,其余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当代作品,升值空间狭窄。
陈钟岳的回信是一锅药膳乌鸡汤,周生开车送过来,双手捧着递给我:“请您注意身体,多吃补品,早日把头上的伤养好。您放心吧,大先生说了,只要您能在这个月内康复,他立刻把CAE的股权转让给您。”
CEA艺术公司中散股占百分之二十多,陈露夕名下有百分之十左右,陈钟岳则有将近百分之七十,如果他把这一份转让给我,那我就是控股股东。
事情差不多定下来了,我将接手半死不活的CAE艺术公司,接下来是钱的问题,有钱才能盘活它。
周末我睡到中午,起床后打扮一番,开车去玫伦区聂甹悠的别墅。
还是那辆黑福特,政府公车,工作日里配有司机。
到达聂甹悠家里,他先摘了我的帽子查看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他派来的医生天天追着我做药敷,还有陈钟岳那边每日不断供的汤药,伤口愈合很快,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聂甹悠兴奋道:“净净还是那么美,跟我来,有东西要送给你。”
客厅开阔,窗明几净,长餐桌上摆着鲜亮丰盛的水果,他拉我进卧室,“礼物”就在床上。
我看了一会儿,问:“让我穿?”
他搂着我的腰,轻轻摇晃:“好净净,穿给我看看吧。”
“好,我穿,不过你要在花园里等我。”
聂甹悠觉得奇怪:“在客厅等可以吗,花园太热了。”
我撇嘴:“那算了吧,你的心不诚……”
“好吧好吧,我去,你要快点哦。”他吻我嘴唇,插着裤兜离开。
半小时之后我走下楼,推开大门,热浪扑面而来,蝉声凄凄,聂甹悠低头靠在树荫下,已经热的汗流浃背。
看见我,他站直身体,笑了。
我的打扮颇像上世纪30年代奥黛丽赫本在《蒂凡尼的早餐》中那套,小黑裙束出腰身曲线,头上斜斜戴着大檐帽。
“这么热,渴了吗?来,奖励你。”
聂甹悠听话地走到我面前,我摘了帽子,慢条斯理地拿在手里转半圈,黑丝带蝴蝶结里夹着三颗樱桃,取下来撷在指端,碰碰他的嘴唇。
他张开口,小心翼翼不咬到我的手指,吃红透的樱桃,清嫩的红汁水随着咀嚼动作流到指甲上,他伸舌头舔我手指,含住指头吃的滋滋作响。
“够了。”
我在他的衬衫领子上擦干手指,轻蔑瞟一眼失去用处的帽子,跟逗狗扔飞碟似的,甩手把帽子往远处一丢。
然后慢慢解开腰带,身上的小黑裙是用大块黑莨绸裹出来的,腰带懈了约束力,黑绸缎立刻像摩西分海,敞出雪白缝隙。
大腿,肚脐,锁骨,以及他让我穿上的——艳红色文胸、三角小内裤。
第94章 吃他的草莓
只是惊鸿一眼,我就拢紧这条缝隙,不让他再看。轻倩地擦着他一掠身,踩尖头浅口的大红高跟鞋,嗒,嗒,嗒,在大理石地板上漫步。
“净净。”聂甹悠伸手够我。
我潇洒躲开,在伦敦走过T台,知道怎么驾驭高跟鞋,步伐轻盈而有力,肩、腰、臀的扭摆暗含韵律,像是在跳舞。
在落地窗前走一遍,所到之处白纱窗帘纷纷被我解开、打着旋儿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