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 夺妻 第52章

作者:酸奶和豆奶 标签: 近代现代

  但他没有对查尔斯明说,只是讲:“你知道吗,我参军的时候,贵族的士官们若是还想要多一套军装换洗,可以轻易地用十五先令买到。”所以说温布利那些普通士兵没有拿到手的军服,都被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贩卖掉了。

  查尔斯明白了,或许军服只是军费里九牛一毛的缩影,很多财政拨款下来的军费都被以各种方式克扣贪污,而罪证显然就藏在爱丁堡公爵的查克拉城堡里。查尔斯第一时间想到了迷宫花园。

  “那个花园有问题,上回管家不让我去查探,今晚我得再去一次。”查尔斯说。

  “好,我们一起去。”

  是夜,天完全黑下来之后,威廉和查尔斯来到花园入口。查尔斯记忆力惊人,他仅凭公爵夫人卧室窗边俯视的一望就记住了整个花园迷宫的布局。他带着威廉穿梭在弯弯绕绕的紫衫树墙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花园正中的雕塑前。白玉石塑成一座一人来高的秃鹫,这是爱丁堡公爵的家族象征。

  查尔斯绕着雕塑检查,想看看是否有类似烛台那样的暗道开启装置。但秃鹫雕像下就只有一个台子,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

  就在这时,威廉突然搂住他,手抓上他的屁股揉捏了一下,使得查尔斯发出一声不可自控的呻吟。虽然这些天,他对于来自对方的爱抚早就习以为常,但这个时间似乎并不是做这种事的好时候,他们还有谜题要解开,过会儿还得去解救公爵夫人。

  威廉亲吻他的嘴唇和耳垂,含住厮磨,手也没停下,在查尔斯身上爱抚游走。查尔斯轻易地被揉得软了腰,软绵绵地推拒了两下。

  “配合我,有人来了。”威廉在他耳畔用气音小声传话。

  查尔斯明白了眼下的状况,于是松开咬着的唇瓣,让自己动情的声音传出去。

  果然,没两分钟,大胡子的爱丁堡公爵假装咳嗽两声,笑着说:“你们年轻人真是好兴致啊,不过这花园里夜晚蚊虫多,不如我带你们去我的爱欲之屋继续怎么样?”爱丁堡公爵挑了挑眉毛,“我的小妻子们可是对那里赞不绝口,就在城堡的二楼南侧,你们一定得试一试。”

  威廉松开查尔斯,但手仍然揽着他的腰,威廉情欲勃发,爱丁堡公爵一眼就瞧见了。他摊摊手,抱歉地讲:“无意打扰,只是睡不着出来散个步,结果不小心撞见你们了。”他对背朝着他仍然靠在威廉肩膀的查尔斯笑着说:“别害羞,小甜心,我也干过这种事,我知道的,野外格外有感觉,对吧?”难怪之前管家汇报说埃德文带来的小情人接近了禁区,原来是为晚上的野战提前踩点。

  查尔斯明白老公爵绝不是半夜散步这么凑巧,虽然被再一次阻止发现花园的秘密,但好在对方没有怀疑他们。他靠在威廉身上喘气,虽然刚才是为了迷惑爱丁堡公爵,但威廉总是能轻易就挑起他的欲望。

  “不必了,我们这就回房去了。”威廉拒绝了热情推荐他那间爱欲之屋的爱丁堡公爵,带着查尔斯返回二楼东侧的房间。

  又等到夜深,万籁俱静的时候。威廉和查尔斯拿上打造好的钥匙前往密室,铁匠仿制的钥匙精准,一下子就扭开了门锁。这回公爵夫人从床上惊醒,他惊喜地发现那晚那位绿色眼珠的年轻人真的回来救她了。她跌撞着从床上翻下来,被另一位更高大的男人扶住手臂。

  “公爵夫人,小心。”年轻人如是说,娜塔莉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她哽咽了一会儿,拖着锁链朝他们行了一个礼。

  “夫人,我们还得帮你把锁链断开。”威廉摸出带着的小瓶,那也是下午在市集买的硫酸,爱丁堡城镇上没有提炼过的浓硫酸,他们只买到一些粗制的稀硫酸。硫酸溶液倒到铁质的锁链上,锁链开始冒泡泡,一点一点地溶解。查尔斯想要帮忙,却被威廉呵斥道:“别碰!”大概在一瓶硫酸用尽的时候,那拇指粗的链条才彻底熔断。

  公爵夫人捂着嘴哭泣,栓住她这么长时日的锁链终于断裂了,她也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见一见阳光。

  查尔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向公爵夫人解释,他们必须连夜逃离苏格兰,只要回了利兹,他们就安全了。一辆马车已经静悄悄地等在了夜幕中的查克拉庄园外的旷野,威廉和查尔斯扶着公爵夫人偷偷翻过铁栅栏。威廉将公爵夫人稳稳放到地上,再回身伸手去拉查尔斯,查尔斯却没有伸手。

  威廉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就像有一枚鱼雷正从深深的海水中穿梭而来。他命令道:“快上来!”

  查尔斯却第一次拒绝了他,只见他年轻的情人摇了摇头:“我得回去花园,我们这一走,爱丁堡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掩埋好罪证,我不能让他得逞。”

  爱丁堡公爵明日就会发现他们的不辞而别,然后发觉被他秘密关押的公爵夫人也不见了。关于贪污的军费,查尔斯刚摸到一丝线索的边角,他不愿意就此放弃,今夜是最后的机会。

  威廉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明白今夜解救了公爵夫人就算是打草惊蛇了,之前他在爱丁堡公爵面前表现出的结盟态度都将彻底被推翻,以后再想要调查军费的事便难再让对方露出马脚。但以身犯险显然不是一个好计策,眼前的人为什么总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不顾一切地陷入到危险中去。

  他不同意,想要翻回去和查尔斯一起。查尔斯提醒他:“将公爵夫人安全送走。”

  威廉回头望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公爵夫人,夏日的夜晚并不寒冷,可她却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威廉明白,他们必须第一时间将她带离这个魔窟。

  他咬咬牙,命令查尔斯:“找不到也立刻出来,我会马上回来接你。”

  查尔斯听话地点头,他在门内,透过雕花铁门的空隙,牵住了威廉的手,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意。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放开了对方的手。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公爵夫人走上前来,她拉住查尔斯即将要收回的手,在他手心画了一个图案。她没法说话,但他们刚才的对话她刚才听得一清二楚。爱丁堡公爵的罪证藏在什么地方,她知道,也因此付出了自由的代价。

第17章 陷井

  查尔斯再一次步入花园迷宫,他没有任何停顿地走在正确的路线上,尽管周遭黑暗,只有一点点月光从高高的树篱上方倾泻下来,勉强能分辨脚下的路。他很快到达了秃鹫雕像下。他伸出掌心,凭借着记忆的触感,摸上了秃鹫的尾巴。

  公爵夫人想要告诉他的信息,秃鹫的尾巴是开启密道的开关。果然那雕塑的尾羽处是可以活动的,查尔斯将尾羽往下按,期待中的密道却没有开启。他觉得奇怪,往前一步去查看。

  突然,脚下踩空,查尔斯整个人跌了下去。

  等他咬着牙撑起身体,发觉自己掉进了一间密室,就位于雕塑的侧下方位置。之前陡然打开的秘门已经关闭,周遭黑暗无光没有出口,这根本不是密道入口,而更像是一个陷阱。但公爵夫人没有理由这么做,他们刚刚救了她的性命,况且她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加害她的爱丁堡公爵受到应有的制裁。

  可惜自己被困在这里了,查尔斯试图站起来,但他的脚踝在刚刚跌落下来时扭伤了。他勉强靠另一只脚支撑,摸索着墙壁看有没有隐藏的出口。

  威廉将公爵夫人送到卡莱尔,在那里雇了两个人继续将她送往南边的利兹。威廉心急如焚地策马返回爱丁堡,天已经亮了,他没有在约定好的赤松下看到查尔斯的身影。他焦急地来到查克拉庄园外,远远地就发现城堡里的家丁在原野上四处搜寻,猎狗在奔跑吠叫。他知道,爱丁堡公爵一定已经发现了。他单枪匹马,只身一人是救不出查尔斯的。

  威廉的手在腰侧的刀柄上握得死紧,最终他还是调转马头,向着远方策马而去。

  爱丁堡公爵气急败坏,埃德文这小子藏得够深的,竟然两面三刀地在他面前玩起了这出。不过就算他救出那个女人又能怎样,只要人死了就没人能证实她的身份。这时候管家来报:“公爵大人,禁地安全,无人闯入。”

  爱丁堡公爵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心中石头落地,看来这个埃德文能力也很有限嘛,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水花,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化解这次的危机。

  “大人,还有一件事。”

  查尔斯被困在暗室里,他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的时间,暗无天日令他无法正确地感知时间地流逝,仅仅是这么一段不算长的囚禁,已经让他感到无助,真的无法想象公爵夫人这么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查尔斯在心里想着不知道威廉回来没有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他会为自己担心难过吗?

  当光亮再一次降临,查尔斯甚至受不了地用手臂遮住了过分刺眼的光线。

  “看看,抓到了什么。一只可怜的云雀。”爱丁堡公爵那令人厌恶的戏谑嗓音在上方回荡。

  查尔斯眯着眼朝上望,只看见了爱丁堡公爵挺立的大肚腩和布满胡须的下巴。

  “啧啧,多可怜,没人要的小东西。”公爵侧头吩咐身后的仆人:“给我捞上来。”

  查尔斯被带到了一间牢房一样的屋子里,位于城堡的地下一层。之前在查克拉住了这么久,他还从来不知道城堡里设有私牢。他的手腕被缠上了铁链子,固定在冰冷的石墙上。脚踝似乎更痛了,查尔斯借着光亮能看到那里已经肿得像块面包。

  “看来你的主人并不怎么懂怜香惜玉啊,派美人去干这么危险的事,可不是绅士所为。”爱丁堡公爵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查理的表情,他不好男色,但他不否认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查尔斯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并不为眼前的处境害怕恐惧。他开口:“老种马,你干的事天理难容,那才是畜生所为。”

  爱丁堡公爵气得胡子颤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谁敢指着他的鼻子骂,这个查理倒是烈得很,平日里看着乖顺,此刻眼神却写满了蔑视。这令爱丁堡公爵怒从中起,他想要的是惧怕和臣服,期望对方能哭着求他,而不是用这样的表情和他对视。

  爱丁堡公爵抬手狠狠给了查理一个耳光,在他秀气小巧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格外大的红巴掌印。

  查尔斯被打得偏过头去,对方力道太大,他的嘴角渗出一点血来。他把那点血丝舔掉,轻蔑地笑了一声:“就这么点本事?虐待妻子,玩弄女人,让我猜猜,她一定是发现了你花园里的秘密对不对?”查理仰着一张白皙漂亮的脸,但样子却像个疯子,似乎视死如归又似乎连死亡都并不惧怕,他继续直视着爱丁堡公爵的眼睛:“你贪污的钱都藏在雕像下的密室里。”

  查尔斯被关着的时候就猜想过,那间密室一定曾经是正确的入口,但因为被公爵夫人发现了,所以爱丁堡这个老狐狸就将原本的入口改造成了一个陷阱。果然爱丁堡公爵凑近过来,对他讲:“是又怎么样,别说你,就是你的埃德文伯爵也拿我无可奈何。”

  “战士们上场杀敌,保家卫国,你却在背后剥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就算死了,他们的亡灵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向你讨要一个说法。”查理的表情阴狠疯狂,让爱丁堡公爵感到一阵汗毛直立,只听他继续讲:“哦,对了,他们甚至没有坟墓,曝尸在荒野,为的就是保护你这样的废物!”

  “够了!”爱丁堡公爵打断查理疯疯癫癫的咒骂,他恶狠狠地说:“这里是爱尔兰!英格兰士兵的死活与我何干!告诉你吧,不久之后我就将会是这片土地的王!本来你这张脸蛋可以卖个好价钱,可惜你们触怒了我。等我杀了埃德文,再来料理你这个小东西。”

  爱丁堡公爵满意地在查理脸上看到了一丝名为惧怕的情绪,就如同冬天坚硬的冰面裂开了一个小口子。他哈哈大笑道:“我会大发慈悲,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的。”

  威廉马不停蹄,星夜兼程地赶回了利兹,甚至远在公爵夫人的马车达到之前。他命令卫队长集结所有驻扎在利兹的皇家护卫队,准备赶赴爱丁堡解救查尔斯。卫队长是为数不多知道他们行踪的人,在得知国王失踪,深陷危险之后,惊得额头冷汗直流。此次避暑,国王随行的皇家护卫队人数大约有一千。威廉担心兵力不够,毕竟他们是要深入苏格兰的首府,爱丁堡公爵的地盘。

  威廉命令卫队长先领军北上,自己则策马前往约克郡,那里驻扎着大约三千人的军队。驻军首领是罗德斯上校,他客气地迎接了埃德文伯爵,他知道这位是陪着国王陛下在利兹避暑的新贵,自然十分乐意结交。

  但对方一上来,寒暄都没有,直接要他下令出兵拔营。罗德斯上校不太懂这是什么路数,询问他:“国王的命令?”

  威廉说是,对方却向他讨要国王亲笔签字的印信。威廉当然没有国王亲信,他拿出一块徽章,那是在利兹行宫的寝殿里找到的。查尔斯此次没有带什么皇冠权杖之类的随行,他只能把这个印有皇室双头狮徽章的装饰品拿出来给对方看。

  罗德斯上校显然并不买账,他告诉威廉:“没有国王印信,恕我不能出兵,否则我将承担砍头的罪责。”

  威廉不能对他直言是查尔斯被困在了爱丁堡,因为国王涉险是一件十分微妙的事情,倘若对方生有异心,那么他就不是找来了帮手,反而是将查尔斯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到时候双方夹击,他们根本没有活着回到伦敦的机会。

  威廉没有继续与罗德斯上校纠缠,他没有多言此次出兵的目的,转头告辞奔向兰开斯特。如果说没有国王亲笔印信调动不了驻守军队,那么他只能去说动领主,集结尽可能多的私人兵力,比如兰开斯特侯爵。

第18章 兰开斯特侯爵

  兰开斯特侯爵的城堡座落在北英格兰沿海的山坡上,它的主人喜欢大海,城堡的一整个西面都是剔透的窗户,可以观看潮涨潮落。到达的时候,威廉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一双碧海般的蓝眼睛充满了血色。

  “哦,我亲爱的威廉,你这是怎么了?”

  兰开斯特侯爵自小就和威廉认识,他们一个生于兰开斯特家族,一个生于林森家族,都是英格兰北部的贵族子弟。亨利.兰开斯特是位十分注重仪表的人,他穿着雪白的丝缎衬衫,浅蓝色的中筒裤子,还像女士一般喷了玫瑰香水。阳光下他的金发闪闪发光,他将一杯沏好的红茶递给威廉,对他说:“喝口茶吧,上帝,你的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威廉没有时间和他在这玩过家家喝下午茶,他将茶杯放进杯碟里,开门见山地说:“亨利,告诉我,你认为苏格兰应该独立出去吗?”

  “当然不。”兰开斯特侯爵也放下杯子,像听到什么荒谬至极的话一样,“我们每年拨给他们那么多钱,那帮人还想着独立?独立出去好像几百年前他们的祖先那般过着野蛮人的生活吗?”

  虽然他的想法有一些偏颇,但威廉满意于旧友的立场,他直言:“我需要你的私人军队,所有的。”

  兰开斯特侯爵抬眼认真审视了一番威廉的眼睛,知道对方并没有开玩笑。他不是一个草包,隐约猜到了一些隐情。“对付爱丁堡那头种马?”

  看来,爱丁堡公爵的事迹在北英格兰也流传甚广。威廉点点头,兰开斯特侯爵便起身领他去了书房,在那里有着他的家族印戒,他将集结自己领地所有的私兵,以及一切可以拿上刀剑上战场的男人。

  兰开斯特侯爵的私兵加上庄园里身强力壮的家丁,大致能凑齐两千人,其中有五百还是装备精良的骑兵。本来这一数量还应该更多,因为兰开斯特是个古老的家族,占据了英格兰北部大片广阔的土地。也正因为此,亨利的祖先参与了著名的玫瑰战争,战事尘埃落定之后,新王忌惮于大家族的兵力害怕纷争再起,下令限制了兰开斯特家族的私军规模,延续下来只剩下如今的千余人。

  不过威廉观察,他的老友虽然纵情于享乐,但对其私人兵力的操练并没有懈怠。兰开斯特旗下的战士们斗志昂扬,不输正规军。

  他们在爱丁堡城外与皇家卫队汇合,然后一同压近查克拉。

  爱丁堡公爵在得到兵临城下的消息时很是有些意外,他以为埃德文这小子拿了他的把柄,最多向国王检举他,再不济告到罗马教廷去。不说路途遥远耗时甚久,在那之前他就有的是办法杀了对方。他不过亏待自己的妻子而已,年纪轻轻的新王顶多循例申斥他,罚扣他一部分公爵俸禄。但眼下皇家护卫队已经包围了查克拉庄园,他没想到埃德文在他面前竟全是演戏,实则国王如此信赖他将皇家卫队都指派给了他。

  爱丁堡公爵步出城堡,隔着铁门与威廉喊话:“贤侄,你的不告而别令人伤心呐,如此大动干戈又是何必呢?”他拖延着时间,为的就是管家去集结他在爱尔兰蓄养的兵力。虽然比他计划的早了一些,但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

  “少废话,你囚禁公爵夫人,还敛财贪污,今日就是你伏法的时候。”威廉压着内心泛滥的担忧,没有提查尔斯,为的是害怕曝露他的真实身份。

  “噢,我好害怕呀。”爱丁堡公爵夸张地做着表情,“我夫人还好好地在城堡里养病呢,你不要危言耸听。至于其他的,威廉,我之前说过的话还作数,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威廉毫不留情地拒绝他,之前他是同对方虚与委蛇,爱丁堡公爵如此丧失人性他不齿与之为伍。

  爱丁堡公爵脸上虚假的笑意收敛了,他提醒威廉:“别忘了你可怜的姐姐,国王手上沾着她的鲜血呢,你确定要为皇室卖命?”当年林森皇后去世,贵族中曾有一些流言,说是王储查尔斯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从而几次三番令皇后流产。

  威廉的神色晦暗不明,他开口:“不要用你肮脏的嘴提她的名字。束手就擒,否则我将踏平查克拉。”

  爱丁堡公爵摇摇头,摊开手说:“真是替小查理伤心呐,你竟然把他给忘了,一次也没有提起过。”

  说起查尔斯,威廉勒着缰绳的手收紧又松开。“把他放了。”

  “可惜,我已经将他杀了。”爱丁堡公爵说得轻松,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威廉胸腔起伏,脑子里嗡鸣了一声,像是不会思考了。查尔斯死了?这不可能,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死掉了呢?

  他咬着牙下令:“进攻!”他不信,他要将整个查克拉翻过来,把爱丁堡公爵的头颅挂在城墙上!

  挂着秃鹫旗帜的爱丁堡军队从山林中杀出来,与皇家护卫队还有挂着红蔷薇旗帜的兰开斯特军队战成一片。打头的一部分骑兵与威廉一起冲撞开查克拉的大门,铁蹄踏破花园迷宫,直捣城堡而去。爱丁堡公爵在护卫下躲进密室,威廉一时没有抓住他,只得抽剑边战边寻找查尔斯的位置。

  日头由东向西,在黄昏来临之前,战事彻底结束。虽然皇家卫队加上兰开斯特的军队在人数上占了上风,但是爱尔兰民风彪悍,爱丁堡公爵的私军里大多都是又高又壮的红胡子爱尔兰人,他们抡着铁锤和狼牙棒,一个个力大无穷,宛如恶鬼。因此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结束了这场混战。

  直到在地牢里发现活着的查尔斯,威廉才找回一点知觉来。他此前一直不相信爱丁堡这个老狐狸的话,但心里又隐约害怕对方说的是真的。国王查尔斯还活着,他成功地隐藏了身份,让对方以为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情人。

  威廉呼出一口浊气,替查尔斯斩断锁链。他的脚踝扭伤了,整个人也看起来很虚弱。威廉用一件披风将他裹住,抱着出了查克拉的城堡。

  此后,他们成功在花园的雕塑下面发现了暗道,里面堆砌了无数印有皇家印记的金条。爱丁堡公爵的罪证无需罗列,因为他亲口对国王查尔斯说出了自己贪赃枉法,欲发动战争的野心。

  人赃并获,国王下令就地处决曾经的爱丁堡公爵。

  行刑时,大胡子的伦巴顿大声叫嚷,对,他现在已经被褫夺了封号不再称为爱丁堡公爵了。“威廉,你一个小小的伯爵凭什么处置我?我要见国王!我祖辈守卫爱尔兰,是世袭的公爵贵族,你不能对贵族处以私刑!”

  查尔斯在侍从的搀扶下来到蓬头垢面的伦巴顿身前,他换上了一身只有国王才能穿着的金色外套,居高临下地看着伦巴顿。

  伦巴顿抬头一看,表情从震惊到懊悔,最后像疯子一样笑起来:“查尔斯,你和你父亲除了眼睛,真是一点儿也不像呢。”

  查尔斯俯下身,阴狠地对他笑了笑说:“这下,死得瞑目了吧。”

  伦巴顿知道自己这回真的要死了,也不再对查尔斯尊称:“知道吗,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只是败在太自以为是了,没有想到咱们的国王为了抓我能牺牲到像婊子一样让男人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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