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岳临渊 如岳临渊 第55章

作者:姬末 标签: 古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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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司九哄妻技能,get~

  求海星呀~

第114章 白日宣淫

  楚岳峙是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司渊渟的。

  于是往后踩出一步想要退开。

  然而楚岳峙往后退一步司渊渟便紧跟着向前踏一步,两人拉拉扯扯跌跌撞撞,直到楚岳峙的背抵上支撑营帐的木柱,再也无法闪躲地被司渊渟捏住脸颊,仰首启唇被吻进了深处。

  略微粗糙的舌苔,湿润纠缠的亲密,楚岳峙想要推开司渊渟的手落在他肩上,在舌根与喉间被怜爱的瞬间,五指受不住地蜷缩起来,只一下便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被碾磨的唇,越发鲜红,水渍从唇角溢出,伴随着模糊的低哼。

  无数次的唇齿相交,楚岳峙从来没在司渊渟这里占得过先机,每一次都是被彻底的掠夺与占有。

  他们已经又有很久没有好好亲近过,司渊渟几乎没有留给楚岳峙呼吸的余地,最后放开楚岳峙的时候甚至还用力吮了一下他已经微肿的唇。

  楚岳峙轻喘着,人都已经被吻得双眼都泛起水光了,想到自己被晾着的这半个月仍倔强道:“不回,你晾我半个月,我也要晾你半个月。我不要再惯着你,你现在就是仗着我让你予取予求才越发放肆!”

  权当他幼稚,总之他就是跟司渊渟较劲了。

  手指抚过楚岳峙眼下的皮肤,司渊渟被他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惩罚方式弄得哭笑不得。再看他桃花眼眼圈通红,脸颊被自己捏出了指印,司渊渟眼神一黯,道:“陛下憋了半个月有余,再憋下去就要坏了,还是让臣先为陛下纾解一下吧。”

  “什……”楚岳峙张口便失声,司渊渟正用手隔着衣物揉他的腰上旧患处,瞪大双眼看司渊渟,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后,楚岳峙几乎就要站不住了,声音微颤地软下来:“住手,司渊渟你疯了?!这里是练武场!”

  “嗯,所以呢?”司渊渟低头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吐出让他浑身泛起燥热的话:“楚七是不是忘了,你家主子本就是个傲慢无礼连亲王都敢动的疯子,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楚七被掌控的样子。”

  “不可以,你这是白日宣淫,外面,外面还有那么多禁卫军和宫人们在。”楚岳峙是真有点怕了,司渊渟在某事上对他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甚至变本加厉,越是不同寻常的地方,司渊渟越容易兴奋,手段层出不穷,偏他纵容惯了就是无法拒绝。可,那也不能在练武场,他刚刚还在外面发了火!

  司渊渟置若罔闻,用掌心的温度将楚岳峙总是发凉的后腰肌肤熨烫得回暖,晾了半个月怕是人都心凉了,可得好好捂热。

  天寒地冻,他的楚七这样体寒,总得要在他的怀抱中才能汲取到足够的温暖。

  猛地用手捂住嘴,楚岳峙半个身子软倒在司渊渟怀里,司渊渟在他身上烙印下了无形的印记,源自他们之间割不断的羁绊,那是在毫无保留的信任下催生出的服从,司渊渟甚至不需要开口,他便会因最简单的亲近而对司渊渟臣服。

  “楚七,乖一点,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别人反抗我。你比别人更重要,过去半个月是我能忍受你不在身边的极限了,你要是再用这个惩罚我,我很难保证,你接下去那一个月还能不能早朝。毕竟,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再把你关起来用铁链锁着,让你每日都只能看到我只能与我接触,做独属于我的名副其实的玩物。”危险的话语随着流连忘返的吻落下,司渊渟在楚岳峙颈脖上留下一个连一个的湿润吻痕,一手掌握住那精瘦有力的腰,看着楚岳峙惊怒交加却又分明难掩羞臊的神色,司渊渟轻笑道:“夫人,你知道的,我一向无法无天。”

  楚岳峙咬着唇,又气又羞却无法反驳,因为司渊渟说的是事实,司渊渟一向对他这个夫人任意妄为,他所有的纵容都让司渊渟对他有恃无恐。

  他是司渊渟的妻,只要他能办到,都会竭尽所能满足司渊渟。

  启齿,楚岳峙狠狠咬住司渊渟的下唇,直接便将他的唇都咬破了,舌尖尝到腥涩的味道,才恨恨道:“你还说我想怎么罚你都可以,分明就是骗人的!”

  “我有吗?我难道不是在陈述事实?罚我可以,但楚七罚完就该到司九讨债了,不是吗?”司渊渟丝毫不在意楚岳峙的这点反抗,甚至因此而愈加的兴奋,在意识到楚岳峙因对他的独占欲而吃凉忱的醋时,他对楚岳峙那总是过分恶劣的掌控欲也随之空前膨胀起来。

  本来就该如此,他们相爱,在层层叠叠甚至一度溃烂难愈满载绝望的伤痛中撕裂了自身去爱对方,他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疯狂而不顾一切的,就该以最原始炽热的方式彼此需索。

  “你强词夺理!”楚岳峙羞怒地骂着,挣扎的幅度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凉意侵袭体肤,耳际传来裂帛声,楚岳峙被司渊渟整个拢到了怀中。

  司渊渟欣赏着楚岳峙渐渐不能自控的神色,他就是要如此彻底地掌控楚岳峙的身心,看楚岳峙为了自己狂乱,然后迷失在他一手打造的情爱牢笼中。

  “……不行……司九,这里是,是练武场……!”楚岳峙保留最后一丝理智试图拒绝,然而话未说完他便被卸去最后的抵抗能力,猛地抱紧了司渊渟,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无力地依附在司渊渟身上。

  司渊渟不断亲吻他的额头与眉眼,道:“你喜欢的不是吗,你不需要在意其他,你是天子,这皇宫何处你不能用?”

  浑身都在细细发抖,楚岳峙闭着眼已经说不出其他话,司渊渟的怀抱总是教他身心颤栗,仿佛连灵魂都被司渊渟彻底占有,这世上他唯一不能拒绝的人便是司渊渟。

  他们都还穿着各自象征着身份的衣袍,一人是高高在上本不应也不能被冒犯的天子,一人则是甘愿跪地臣服发誓效忠的臣子,可现在,天子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臣子抱在怀里,任由臣子恣意妄为。

  司渊渟吻住楚岳峙颤抖的薄唇,他极为愉悦地享受楚岳峙对他的依赖,现在还远不到楚岳峙承受不了的地步,半个月了,他孤枕难眠整整半个月,现下如何能忍住?

  其实有一点,楚岳峙是没说错的,他被楚岳峙宠坏了,在楚岳峙日复一日无底线的纵容与予取予求中被惯得越来越胆大妄为。

  他如今少再有那些怒极暴虐的冲动与行为,却在欺负折腾楚岳峙一时上越发放纵,甚至每一次都非要看到楚岳峙被他弄得满脸泪痕,他才肯罢休。

  因为在他心中,已经认定了,只有楚岳峙会真正接受他的全部,所以他偏执地要让楚岳峙的爱欲煎熬和眼泪都只为他一个人而生。

  失控是滚烫的,楚岳峙整个人的意识破碎,抛高又被拉回,他恍惚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叫,似乎有又似乎没有。他是司渊渟的猎物,无助地被咬住了喉咙,只能由着司渊渟将他拆吃入腹,像献祭一般。他想看清司渊渟的脸,却只看到从那张白玉精致的脸颊上滚落的细汗,他凑上舔吻去滚落的汗珠,随即听到司渊渟对他说要一起,他不能拒绝,只本能向司渊渟索吻然后被卷入到更深的漩涡中。

  身上又再出了许多的汗,楚岳峙回过神时司渊渟正在亲吻他带泪的脸颊,他失神地看着司渊渟,问他是一起吗?司渊渟便又笑了起来,抱着他到铺着地毯的地方坐下,然后用手安抚地来回顺着他的背脊对他说是一起的。

  楚岳峙终于知道,吃一次醋搬去坤宁宫住半个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在即将承受不住的临界点时,在司渊渟不断落下的缠绵热吻中意识到,不管有没有蛊药,现在若是他想放手,司渊渟也不会放过他,他一定会像司渊渟刚刚说的那样,被关起来用铁链铐住日夜承欢。

  其实,不用铁链铐住也没关系,只要那个人是司渊渟,他是绝不会想要逃离的。

  等司渊渟抱着楚岳峙从营帐里出来时,两个时辰早已过去。

  王忠到底是现任掌印太监,早早就把营帐周围的人都打发干净了,除了他和周楫没有人能靠近营帐三丈之内。

  当高低起伏的暧昧声响从营帐里传出时,王忠服侍两个主子久了早就习以为常,但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周楫的表情。可他偷瞄一眼后,发现周楫恍若老僧入定般,面不改色仿佛对周遭所有充耳不闻。王忠本以为周楫身为一个刚直的铁血将军会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可他转念间想起周楫原本就是楚岳峙的贴身侍卫,只怕早在楚岳峙登基前,就已经听过这两位主子不知道多少次的墙角,难怪能如此镇静自若。

  周楫身上也是自带威慑力的,王忠不敢一直看他,后来便挪着小步子自己到一边去了。等见到司渊渟抱着楚岳峙出来,王忠立马又振奋起精神,小步跑上前,瞅见楚岳峙在司渊渟怀里睡着,忙躬身压低声音道:“司大人,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摆驾回撷芳殿了。”

  司渊渟对王忠的机灵很是满意,“嗯”了一声后又瞥向一旁的周楫,周楫朝他行礼后便自觉退下,并无多言之意。

  宫人们得到王忠的指示将龙辇抬进来,司渊渟抱着楚岳峙上了龙辇,又将披在楚岳峙身上那件属于他的大氅盖好,揽住楚岳峙的手臂力道适中,他低头垂眸凝视着楚岳峙欢爱过后疲乏而带着薄红的睡颜,嘴角悄然扬起浅淡笑意。

  这一架吵得冷战了半个月,今日可算是把人带回撷芳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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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六一儿童节快乐~

  明天又开始搞事业了。

第115章 以死明志

  十二月底,唐以谦提出的考课整改在三次批复后正式确立,楚岳峙下旨来年二月将正式推行新的考课制度,严格按照规定对所有现任官员进行整改。

  旨意下来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朝的大小官员,但凡士族出身,尤其是宗室亲贵都再也压不住的闹了起来。

  而楚岳峙面对迎面而来的巨大压力,在早朝时将一堆奏折往闹得最凶的几个大臣身上一扔,问他们:“如此反对考课整改,是你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才不配位,还是觉得朕就该养着满朝的废物,把大蘅国拖垮?”

  几个大臣是跪在青砖上又哭又叫地叩头,楚岳峙大步走到御前的周楫面前,直接就拔出了周楫腰间佩剑,然后再走到那几个大臣跟前,将剑重重挥下。

  从先帝到楚岳磊,何曾做过在殿上议政时拔剑之事?那几个大臣吓得人都傻了,以为自己要血染太和殿。

  然而,长剑刺穿青砖深深地插入了地面,楚岳峙将手搭在剑柄上,瞅着瘫软在地上的大臣,再抬眼缓缓扫视一圈殿内的大臣,缓缓说道:“朕要推新政,你们一个个撒泼打滚地闹,是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们是么?朕十七岁入军营,十八岁统兵远征,打过无数硬仗,杀了无数的人。朕跟你们讲道理,那是对诸位大臣们的尊重,不代表朕会受你们的威胁与摆布。若是你们认为朕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那朕也不怕做个暴君,身后名对朕来说不值一提。前些年朕解甲释兵闲赋亲王府不碰政事原因是什么,你们心中明白,但现在你们也最好听清楚朕的话,朕从军十余年,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挡朕者死,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魔来斩魔就是朕的做事方式。”

  楚岳峙征战时的赫赫威名,大蘅国上下无人不知,但那到底是在沙场上;在朝堂上,他们更惧怕的一直都是司渊渟,因为司渊渟早就一无所有声名狼藉,所以他们找不到司渊渟的弱点反倒被司渊渟掐住了喉咙命脉。

  本以为新朝新帝,他们终于可以摆脱司渊渟的阴影,却没想到,司渊渟依旧屹立不倒,立了军功名正言顺地取代了徐敬藩,甚至恢复了名声被封了镇国侯。而这都不是最令他们难以接受,真正让他们越发感受到威胁的,是楚岳峙的铁血手腕。

  楚岳峙不尊重朝臣么?不,他很尊重,无论是早朝时还是平日的召见,都以礼相待爱才若渴。但是他从徐敬藩开始,一直都在对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宗室亲贵士族老臣进行打压,若说他是看宗室亲贵还有士族出身的朝廷大臣不顺眼,又并非如此,因为他登基以来,几个宗室朝臣都得到了委派,虽说离开了京城但这官职上是升了一大级,并且前前后后也提拔了几拨士族出身的年轻官员,六部的不少官员也都得到了重用。

  比起当初权倾朝野的宦官司公公,名正言顺大权在握的皇帝楚岳峙,更教这些大臣们心焦。

  “陛下——!——!”此前便曾去养心殿外闹过的那名老臣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以头抢地地大声道:“陛下,祖宗定下的制度不能轻易更改,若是陛下继续固执己见,老臣唯有一头撞死在这殿上,但求能换来陛下的醒悟!”

  司渊渟为众臣之首,站在最前方,他半侧过身看满脸激愤头发花白的老臣,道:“朱大人,您此言怕不是谏言,而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身为臣子却出言威胁陛下,怕有不妥。”

  过去这些年,他做掌印太监时便对这个看似不沾事,可每次一到推行改革时便必会跳出来的朱守墨厌恶不已,此人作为三朝元老,是宗室利益与种种不平等旧制最坚定的维护者。只要有这个朱守墨在,他所有的改革实际推行和效果都要大打折扣。朱守墨是先皇后的外戚,外戚霸权结党,如今朝廷上不少官员,背靠着的其实都是朱氏一党。他是费尽心机,又因楚岳磊当初乃篡位对太多人有疑心,他奉楚岳磊之命处置了不少人,才勉强将朱氏一党控制住。

  现在楚岳峙登位,徐敬藩一党虽然下去了,可这朱氏却也在蠢蠢欲动,想要趁楚岳峙羽翼未丰时再次争得权力。

  只可惜,朱氏一党低估了楚岳峙,也错估了楚岳峙和司渊渟之间的关系。

  朱守墨丝毫不理会司渊渟的话,只向楚岳峙磕头,道:“请陛下,尊重祖宗定下的法治,若是违逆祖宗之意,只怕会召来灾祸!”

  “夫有官必有课,有课必有赏罚。有官而无课,是无官也;有课而无赏罚,是无课也。设立考课制度,是为了能及时发现吏治中存在的问题并纠正,且对于新的考课规制,朕已言明,因京察考课不过而被罢职的官员,若能在日后及时悔悟,重新做一名爱民忠君的好官,朕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恢复他的官职。”楚岳峙说话间又将那柄长剑拔了出来,地上的那片青砖尽碎,中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剑洞。

  提剑走到白发苍苍的老人跟前,楚岳峙将剑尖点在了他的头顶,以不带温度的冷笑对他说道:“不过这些,朱大人想必都并不在乎。既然朱大人要以死明志,朕又岂有不成全之理?”

  此言一出,殿上不少朝臣都为之后背一凉。

  而朱守墨更是双目暴睁,难以置信地看向楚岳峙,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朱大人莫要担心,朕会善待朱氏,绝不会因为朱大人而下旨将朱氏满门抄斩。”剑尖指向大殿内的其中一根柱子,楚岳峙说道:“请吧,朱大人。”

  涔涔冷汗自额角滑落,朱守墨断想到竟会将自己逼入此等骑虎难下的境地,他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替他说话。

  楚岳峙仍持剑居高临下地睨视他,那神情仿佛根本无所谓就这么将他逼死在大殿上,而那眼神更是犹如在看跳梁小丑。

  朱守墨的脑中掠过了许多的念头,他权势最盛之时已经过去了,且已年迈,与楚岳峙硬碰硬讨不到好处,想要再迂回曲折将楚岳峙架空,只怕也是极难且他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旁人也许看不懂,但他其实知道楚岳峙在做什么,而且他也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若是他拦不下考课整改,那么之后就更难揽住楚岳峙接下来所要推行的改革了。

  从楚岳峙拿下徐敬藩开始,他就明白了,楚岳峙不可能做一个傀儡皇帝,而司渊渟显然也早已成为楚岳峙的人,他们是有意要清洗朝堂,重新培养一批能在他们掌握之中的可用之人。

  楚岳峙刚刚说不会下旨将朱氏满门抄斩,言下之意便是他今日只能撞死在这大殿上,否则朱氏一门不保。他可以死,但朱氏不能步皇甫家和司家的后尘。朱氏一门当年乃是商贾出身,熬了好几辈的人才终于出了拜官入朝堂的祖辈,之后又在他那一辈出了一位皇后,一举成为最有权势的外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朱氏一门断送在他手上。

  朱守墨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苦笑,他颤巍巍地向楚岳峙行了大礼,最后趴伏在地上道:“老臣,谢陛下恩典,成全老臣尽忠之愿。”

  说完,朱守墨从地上爬起,冲向了楚岳峙所指的那根柱子,低头一头撞在了柱身上。

  众臣哗然。

  朱守墨是用尽全力撞上柱子,撞上去鲜血迸溅,他抱着柱身滑落到地上,脑门上是一个深红色的血口,血从那血口淌出,很快便将他半张脸染红。尽管一头撞到了柱子上,但他并未就此断气,而是双目半闭的重重喘息。

  楚岳峙并未有多看朱守墨,他一抬手便将长剑掷向周楫,破空的剑声过后,长剑准确无误地没入了周楫腰间的剑鞘中。

  双手负在身后,楚岳峙再次环视殿内众臣,问道:“还有谁,要反对考课整改,以死明志?”

  一片死寂的大殿内,只剩下朱守墨苟延残喘的艰难呼吸声。

  最开始的那几名大臣,已然伏在地上,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早朝结束之后,楚岳峙下旨让林亦为朱守墨诊治,随后便派人将朱守墨送回了朱府。

  楚岳峙让林亦为朱守墨诊治时的旨意很简单,人能不能醒过来不重要,活着便行,在考课整改于明年二月推行以前,朱守墨还不能死。

  朱守墨虽然曾经是权臣,朱氏一党也曾独大,但是时过境迁,这些年司渊渟在与朱守墨以及朱氏一党的较量中已然将他们打压了下去;朝廷最讲究的便是平衡,楚岳峙不能允许再有任何一党出现独大之况,因为这样最容易出现以权谋私仗势欺民等问题,但是他也并没有要将所有势力就此扼杀之意。

  他要的,是互相牵制。

  更何况,他派人去调查过,朱氏如今出了两位年轻的可用之才,他与司渊渟商量过,朱氏不必倒,那两位新贤也可加以培养考验,若当真是心性纯正品行端正之辈将来自会得到重用。

  在养心殿的暖阁中用过午膳,楚岳峙正座榻上倚着凭几闭目养神稍作午歇,司渊渟在他身畔一手翻看上午送来的军报一手与楚岳峙相握着,偶尔还会分神看一眼楚岳峙。

  时间在无声地流逝,司渊渟将军报看了许久,却始终都未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