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觊觎朕已久 丞相他觊觎朕已久 第98章
作者:卡了能莎
南湖县别无他法,贴出了告示,能抓到凶手者,赏黄金百两。
两人隐姓埋名去了县衙,林鸿按皇帝的要求,去自荐当“师爷”。
林鸿说自己之前是京城的捕快,侦破了许多奇案,听闻此地有凶杀案,特来看一看。县令正在焦头烂额,林鸿的到来如雪中送炭,当即让书办把所有卷宗拿给他看。
林鸿很快看完卷宗,问道:“截至目前,被害的十三家都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县令道:“是。”
“凶手是为了钱财杀人?”
“不。凶手压根没动钱财。”县令愁眉苦脸,“依本县看,更像是寻仇,凶手连商户家的下人都不放过,每户都只留一个活口。侥幸活下来的人惊吓过度,也说不出什么来。”
林鸿沉吟片刻,一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大人,不好了!西边曹家也遭了毒手,死状惨烈!”
燕云潇和林鸿对视了一下,林鸿道:“我们随大人一同前去。”
县令一脸惨白,挥了挥手命他俩跟上。
一行人来到西边,富丽堂皇的府邸已被衙役围住,县令和仵作向大门走去,林鸿和燕云潇紧跟其后。
林鸿止住脚步,对燕云潇道:“少爷就别去看了,莫扰了吃饭的胃口。”
燕云潇皱眉道:“我也是在刀锋剑雨中历练长大的,还会怕区区尸体不成?”
林鸿深深地望着他:“当然不是。之前是我没保护好你,现在你愿意让我保护你,照顾你,我便只想让你看见美好。这些不好看的东西,让我去看就行。”
燕云潇便松开了手:“快去吧,莫漏了细节。”
林鸿一笑:“请少爷放心。”
四周聚满了围观的百姓,都畏惧地盯着府邸大门,不敢靠近。
“阿弥陀佛。”
一位身着黄红袈裟的和尚走来,神情肃穆悲悯,他手拿念珠,闭目合十。许是来得有些急,和尚的额头上布满汗水。
看到这和尚,围观的百姓像是得到抚慰一般,放松了不少。
燕云潇的目光从和尚身上扫过,眯了眯眼,问旁边的百姓:“他是谁?”
百姓说:“这位公子是外乡人吧?这是南湖寺的空念方丈,为遇害者念经超度来的。”
空念方丈冲燕云潇一笑,合十念了声佛号,迈着四方步往宅邸里去了。
第77章
很快,县令一行出来了。
命衙役驱散了百姓后,县令愁眉苦脸地看向林鸿:“师爷,可有什么发现?”
“还需进一步验证。”林鸿道,“请问大人,方才进去的是谁?”
县令道:“那是南湖寺的空念方丈,来为亡者念经超度。方丈德高望重,道法精深,死者定能早日轮回转世。”
正说着,空念方丈出来,神情肃穆地合十行礼:“冤秽已除,亡灵已往生。”
县令忙还礼。
空念方丈又转向燕云潇:“这位公子身带贵气,非世间俗人,老衲想请公子到寺中一叙,有好茶奉上。”
燕云潇道:“今日赶路累着了,改天吧。”
空念方丈不以为忤,合十诵了声佛号,离开了。
县令闻言看了燕云潇一眼:“方丈甚少邀人去寺中饮茶。”
燕云潇道:“那也得看他的茶好不好。”
县令觉得他语气实在狂妄,不由得看了他好几眼。
林鸿道:“仵作有什么发现?”
跟在县令身后的仵作语气沉闷:“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发现。女主人疑似猝死,身上看不出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男主人上吊窒息而死,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
“同之前一样?”林鸿问。
仵作道:“之前的三十五位遇害人,或是猝死或是自尽,身上都找不出他杀的痕迹。”
见林鸿沉吟,县令忙问道:“师爷可有什么新发现?”
林鸿道:“绝非猝死或自尽,天下没有这样的巧合。”
县令道:“可不是嘛!但迟迟抓不到凶手,一点线索也没有,唉……难啊!”
林鸿微笑道:“大人放心,只要是人为,总会留下痕迹。”
这时,衙役押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过来,女子长相清秀,却满脸恐惧,口中不住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
“这是曹家唯一留下的活口?”
县令道:“她叫阿花,是曹家三年前买下的婢女。每桩案子里,凶手都会留下一个活口,活口都是家仆。”
燕云潇立在旁边,看衙役押着女子上牛车,女子与他的目光相触,口中的诞语停住,迅速地垂下眼。
牛车向县衙方向去了。
林鸿对县令拱手行礼道:“请大人命人提审该女子,我先带我家少爷去安顿,明日再共商案情。”
县令拱手还礼。
等上了马车,县令回过神来,有些莫名地说:“奇怪,本官为何会下意识听命于他?”
主簿道:“那师爷不简单,看他言行举止,倒像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县令想起一茬,道:“这案子报到州里,听说总督大人给朝廷呈了一封折子,这……师爷会不会是朝廷派来协助查案的人?”
“有这种可能。”主簿若有所思。
县令一凛,忙道:“小心些总没错,晚上办个简单的接风宴吧,你去请,就说本县邀师爷商讨案情。”
主簿:“是。”
县东郊处,有一座简朴干净的小庭院。院里一方小池,几杆修竹,几朵残荷。
燕云潇四处望了望,饶有兴致地道:“这是什么时候买下的?”
林鸿接过他的披风挂好,笑道:“腊月初便置办好了。要带你过来,总不能日日住客栈。地方虽小,用具却都是你平日里用惯了的。简单歇几天,不要嫌弃就好。”
燕云潇望向那清池中的几片残荷,非常难得地赞道:“审美不错。”
平日里怕林鸿尾巴翘上天去,燕云潇很少表扬他。但此时看到熟悉的茶具、坐垫、床褥,他心情不错,赞了一句。
林鸿立刻道:“皇上满意,能否给臣一些赏赐?”
看吧,马上蹬鼻子上脸,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燕云潇收了笑容,凉凉地睨了他一眼:“原来相爷伺候朕,只是为了得到赏赐。”
“当然不是。”林鸿迅速认错,“伺候皇上,是臣的本分,本不该讨要奖赏。但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未免情不自禁,请皇上宽宥。”
燕云潇喝了口热茶:“说来听听。”
林鸿凑过来,单手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瓣,眼带恳求:“快半个月了。”
说着,他揽住燕云潇的腰身,燕云潇一颤,抬眸望他。
“宝贝,好不好?”林鸿低声说,“卧房里有地龙和热炭,一点都不冷,我不会让你着凉的。”
“太想你了……”林鸿反复恳求。
卧房里燃着皇帝最爱的云雾茶香,纱帐香软。
白日窗纱紧闭,室内气氛旖旎。
“够了。”燕云潇额角渗出薄汗,胸口起伏,汗湿的墨发黏在肩颈上。
林鸿掏出手帕,小心地擦着。
燕云潇咬牙瞪他:“有完没完?”
林鸿深深地望着他:“手帕擦不干净。”
燕云潇紧抓林鸿的头发,口中兀自说着:“还是短头发抓着好。”
林鸿含糊地说:“你喜欢,我马上去剪。”
燕云潇绷紧了身体,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闭嘴。”
待两人沐浴后换上干净衣服,天已经黑了。
燕云潇倚在床上,林鸿揽着他,不时偏头亲一亲他的额头和侧脸。只有这个时候,燕云潇会默许被抱着,也会默许这些不出格的小动作。
“县令请我们去吃饭。”林鸿道,“想是猜到了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人。这样也好,查案也能方便些。”
燕云潇把玩着发尾,头发在修长的食指上绕了许多圈,漫不经心地道:“你方才说,上午那死去的妇人,手里拿着一串珍珠项链?”
“嗯。”林鸿摸了摸他的脸颊,见他双腮带着薄红,又是一阵心动,凑上去想亲吻。
燕云潇不让他靠近,警告道:“舔了脏东西,别来亲我的嘴。”
“脏东西?”林鸿微笑道,“你的东西,怎能是脏东西?而且我漱口了。”
“那也不行。”燕云潇推开他,“你这个师爷,能不能敬业一点?”
谈到正事,林鸿正色下来。
“男人并非上吊,女人也并非猝死,他们都是遭了毒手。杀人者是武功高手,用的是失传的‘一指禅’,一指点在天灵盖,人会在几息之类毙命,身上毫无外伤。仵作检不出,也是常事。”
燕云潇若有所思:“女人拿着珍珠项链,可能是正在梳妆,当然,也可能是……”
“也可能是在暗示凶手的身份。”林鸿接口道。
燕云潇赞赏地望着他:“那活下来的婢女也有稀奇。”
林鸿道:“所以要等县令提审她之后,再作定论。”
两人又躺了一会儿,简单收拾一番后,乘马车去了县衙。
菜品丰盛但不铺张,县令、县丞、主簿和几位主事相陪。
席上的酒是当地特产的“南洋酒”,入口清冽又韵味十足,就像在喝一捧深海的琼汁。
燕云潇第一次喝这样的酒,喝得有些多了,双颊渐渐浮上薄红,定定地盯着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