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 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 第20章
作者:鱼嚼梅花影
俞寒洲伸出去的手一顿,又放了下去,直起身问:“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呢?”
“都做好了,大人可要宣?”
“送进来。”
一众侍女鱼贯而入。
俞寒洲用筷子夹了两个泡芙到碟子里,转头便递给了馥橙,哄他道:
“不同口味,都尝尝,只不许吃太多撑坏了胃,吃完了便跟着侍女回去歇息。本相要进宫,晚些再来看你。”
“嗯。”馥橙知道俞寒洲是大忙人,也不问,乖乖接了。
只他接了,俞寒洲还是没有走,坐在一边看着馥橙慢吞吞地挖着甜香的奶油喂进口中,细细咽了,方给他倒了杯新的热茶,抬脚走了。
……
这厢一出了门,候着的侍女小厮便跪了一地。
俞寒洲也不多话,只眸色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仔细伺候着,有什么事即刻来报,别自作主张。”
众人皆恭敬应诺。
待男人带着靖安卫转乘另一艘船,高值方行了礼,道:
“今日赶着大人下朝之际,那位便等在玄武门,只大人临时得了信要去接小世子,改道了,才没遇上。”
“还追去哪了?”俞寒洲不以为意。
“去了相府,没进去。等了半个时辰,听闻宫内皇后出了事,便赶回去了。”高值道,“兴许,晚些时候还要去。国舅爷也未曾阻止。”
“知道了。”俞寒洲漠然道。
高值便躬身应了是,等着身前颀长挺拔的身影随意坐回了椅子里,拎着奏折细看,方稍稍抬起头,偷瞄了一眼。
却只见适才还对着馥橙谈笑风生的男人,此刻眸色淡得仿佛某种极为凶悍的猛兽,面色亦未曾有任何波动起伏,俨然对适才听见的事很是不放在心上。
高值忙低下头,心下又警醒了几分。
看来这馥小世子同大人的事,还是要好好保密了,免得有不长眼的找了来。
正想着,身前又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今夜不回相府,派人准备。”
高值一惊,忙告罪:“大人,除了世子住的东厢房,西厢房那边,您前日才说要改,这会儿尚未竣工,旁的屋子,到底陈设不同。”
“原来住哪便往哪儿去,要我教你?”俞寒洲眸色冷然。
“属下不敢,这就去办。”高值识趣地闭嘴,退了出去,心里却止不住地哀嚎。
这馥小世子看着懵懵懂懂,连被调戏了还不太理解呢,这就同住一间,怕是到时候要吃苦头。
作者有话说:
高值:谁吃苦,我不说。
第17章 金屋藏娇?
这厢,俞寒洲回相府换了身朝服,便坐车准备从玄武门进宫。
沿途有人撞见了宰相府的车架,纷纷停下来让路,待那浩浩荡荡的仪仗朝东街的方向过去了,方抬起头来。
新晋礼部尚书的马车正在此列,青年见状朝一旁的小厮道:“东街那边是不是正在举办诗会?”
“是嘞,爷,那边全是人,俞相的车架可能要被堵。”小厮探头出去看。
“怎么早不办晚不办偏选在这时候,首辅大人赶着进宫,耽误了如何是好?”礼部尚书有些担忧。
他是近一个月才被俞寒洲调回来京城做事的,之前一直都在江南,不太熟悉京中局势。
那小厮忙道:“爷莫急,那头大都是女眷,她们这时候来自然有目的,等见了人就会散,不会耽误俞相进宫。”
“此话何意?”礼部尚书顿时消了疑虑,感兴趣地问。
小厮便挤眉弄眼地朝远处最大的酒楼示意了一下,意有所指地开口:
“您可不知道,荣华长公主同华宜郡主适才坐车过去了,其他府上的公子小姐们也早就赶了过去,这诗会办得急,不得不去。”
那礼部尚书见状朝小厮踢了一脚,道:“女眷的事也是你能胡说的?”
小厮顿时哎呀哎呀叫起来,喊冤道:“爷,我可没乱说,这诗会办得就是太巧了。”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巧法?”礼部尚书不以为然。
那小厮闻言神神秘秘地探出头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才缩回来,道:
“今日也不知是谁偷偷编排宰相大人,说俞相在外头抢了个美人儿,不仅早朝临时同陛下告罪提前走了,还在古意阁砸了万两黄金定了把翡翠镶金玉的轮椅,又在清溪阁砸了万两银子买了狐狸毛貂毛披风和许多型号偏小的名贵衣裳,还都是满天下只卖这一件,绝不重样的特款,其他地方也陆陆续续去了定了许多东西。
爷,您说说,俞相素来洁身自好清心寡欲,什么时候瞧得上美人了?这京城的贵人们能不着急吗?”
“竟是这样?”礼部尚书有些惊讶地道,又撩开帘子往那一边看去,果真车马络绎不绝,大多装饰精致,一看便是各府贵人的车架。
“倒是没听闻过首辅大人爱美人的……”礼部尚书摸了摸下巴。
那小厮又贼贼地笑了一下,补充道:“爷,不仅女眷们,京城里有些公子也去了。”
“男人?”礼部尚书有些意外。
小厮笑着挠了挠头,道:“可不是嘛,俞相权倾天下,丰神俊逸,相府里又干净得很,连个通房都未必有,京中贵人们可都琢磨着议亲。今儿个什么都买了,就是没买首饰脂粉,没准就是个男美人。”
“是有点道理。”礼部尚书抚掌笑了,片刻后又收了笑意,严肃道,“这话不可对外乱说。首辅未有家室,养什么美人、喜欢谁都不是咱们能过问的事,若有人嚼舌根,你便报来,务必把人封了口。”
“是是是,我也是在茶楼听人说的,爷想查现在就能把人揪出来。”小厮忙道。
“不忙,首辅置办礼物那么大阵仗,显然没打算瞒着,知道的人定然不少,不一定是故意散播谣言。现在那头都是女眷,骤然去抓人影响太大,先派人盯着。”礼部尚书吩咐完,便命小厮磨墨,写了个密折,转头交给了靖安卫。
却说那东街的末尾,正是有天下第一酒楼之称的怀远楼所在之地。
怀远楼乃当朝首辅俞寒洲的产业,规格极高,生意同样红红火火,往日里进出的多是王孙公子与名门贵女,也即各路权贵宴饮之所,很是热闹。
这日便有定国公家的夫人携小姐在此举办梅花诗会,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
再往上看,那二楼与三楼的观景台此时皆放下了纱帘,帘后倩影重重,时不时有女子吟诗的声音隐隐传出,想是那梅花诗会已经开始了。
京城四处都是直街,直通玄武门的更是只有东市这一条道,平日里官员未得传召禁止走玄武门,只得从另一面的两仪门通过,故而东市这条直街向来有禁军把守,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怀远楼位于街尾,俞寒洲的车架一过,那酒楼上的主子们便瞧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原本熙熙攘攘的诗会默契地静了下来,有些胆大的甚至撩了纱帘去看。
就见底下荣华长公主的马车不知为何拦了道,俞寒洲的车架过不去,很快便有相府的侍卫下车过去询问。
随即,一名戴着纱巾、衣着华美的娇俏少女扶着另一名同样穿金带玉、雍容华贵的妇人下了车,不远不近地站在俞寒洲的车架跟前,像是在等待什么。
楼上的贵女顿时揪紧了手中的帕子,显然已经认出这两人的身份。
正是以才情享誉京都的华宜郡主与皇帝的亲姐姐荣华长公主。
不多时,体态微丰的少女便大大方方地开了口,道:“华宜与母亲大人是过来参加诗会的,今日来的娇客倒是多,未曾想到会堵了宰相大人的车架,还望大人海涵。”
话音刚落,楼上静坐的佳人们面上笑意便淡了,有些甚至脸都拉了下去。
却碍于长公主和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到底拧着手帕,什么都没说。
即便如此不悦,那一双双美目依旧有意无意地盯紧了楼下的相府马车。
然而,此刻整条街都堵满了马车,即便强行让人撤走也要费一番功夫等上许久,俞寒洲哪里耐心周旋?
男人随手捏着折子细看,手上还握了笔,头都未曾抬,根本就不在意外头站了谁。
更不在意有多少人巴巴地跑了半个京城,就为了来堵他。
于是,众人就只见,那素来行踪成迷、难得一见的当朝宰相,在听了下属的禀告后,竟是未曾出来见礼,反而干脆地隔着马车的帷幔,漠然扬声道:
“无妨,既然女眷甚多,本相便不唐突了,改道便是。”
话音刚落,相府的马车便立刻掉了头,径直从小路过去了。
华宜郡主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一时委屈得美目含泪,无奈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发脾气,只得转头拉着自己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母亲上了马车,直接追着俞寒洲的车架走了。
楼上众人同样有些愣愣的,显然未曾想到俞寒洲会连皇帝的亲姐姐荣华长公主的面子都不给,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也没了吟诗的兴致。
本来就是过来想看看人,露露脸,谁知人没瞧见、险些给华宜郡主抢了先不说,还根本没探听到那个传说中的「美人」是谁。
这会儿华宜郡主又仗着身份去追宰相大人,追到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她们却只能干坐着,心里哪里能好受起来?
贵女们一时纷纷散了,回了府后一说,有心结亲的权贵们便都差人去打听,想弄明白俞寒洲到底是给谁砸了那么多黄金,金屋藏娇都没这么败家的。
而那人又究竟是不是外室……
没过明路,还藏得严实,怎么看怎么像。
……
多少芳心惴惴不安,馥橙却是一无所知。
他用完了甜点,便命春喜给他把那个掐丝珐琅麒麟镇纸给取来。
亮蓝色的一整只麒麟,胖胖的,一看就好玩,馥橙眼巴巴地伸手。
春喜为难地额头冒汗,小心地把沉手的镇纸搬了来,放到桌上。
末了,她还不忘叮嘱:“世子,这镇纸价值十万两黄金,连陛下都没有,国库里一个就赏给俞相了,据说是前朝国相收藏的,当年俞相将海寇驱逐出境,陛下大喜,才赐了这镇纸,您可莫把它当小摆件摔了。”
“嗯。”馥橙漫不经心地应了,抱着麒麟好奇地锤了两下听声音,直看得春喜心惊肉跳的。
他问:“里头是实心的?”
“世子,镇纸重,自然是实`楠枫心。您可莫锤疼了手。”
“噢。我以前就没见过这么重的镇纸。”馥橙又摸了摸麒麟,想了想,将麒麟放到膝上按着,说,“我该去睡了。”
“呃……”春喜瞄了一眼镇纸。
馥橙无辜地回望。
春喜只好道:“世子,您抱着它睡,着凉怎么办?”
馥橙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这种金玉石头做的玩意儿,生气了还会砸着玩。
这镇纸可不只是十万两黄金那么简单,还是前朝珍宝。
春喜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