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34章
作者:莘泽
挨刀的为什么总是他。
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周景哀叹了一声,认命的迈步朝着沈执清的马车走了过去。
他轻轻的敲了敲马车的车壁,小声的出声道:“相爷?相爷你……”
周景一句话还没说完,车帘就被人从里面掀开来。
周景抬眼,就正对上一双沉冷的眸子,配上那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脸,吓得周景浑身一哆嗦,“摄……哦不宴公子。”
这一瞬间,周景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摄政王。
摄政王的积压甚重,就算是人死了,周景看见与他相同的脸,脑子里一瞬间想到的还是当年嵇宴的雷霆手段。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溢出来的薄汗,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这不是嵇宴,不是嵇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提醒见效,周景心里好多了。
他喘了一口气,大着胆子朝着马车里探头看了看,“宴……宴公子,那个……相爷在里面吗?我们这到行宫了,是不是该让相爷他……”
“别吵……”
沈执清低哑的声音突然从马车内传来,下一刻,周景就看见一双藕白色的手臂搂上了宴朝欢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大长章来啦!
第31章 金鳞台
周景:“……………………”
他为什么要来,他眼睛都要瞎了。
周景与沈执清相处多年,他所认识沈执清在印象当中明明是一位又娇又矜贵的人。
惹不得,骂不得。
现在,怎么就被双喜楼一个伶人给迷的团团转了呢?
按理来说,就冲着宴朝欢这张脸,沈执清与人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周景想不通,索性就放弃了。
他迈步靠近,正准备出声,就看见宴朝欢单手掀帘,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正看着他。
那眼神锋锐,眸中似是带着警告。
周景被对方看了一眼,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又想到了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同样的眼神让人遍体生寒,浑身上下都哆嗦了一番。
怎么回事,他怂什么?!
他又不是摄政王!
周景刚要走上前同人理论理论,马车的车帘就被人放了下来,遮挡住了周景窥探而入的视线。
嘿,怎么是个人都敢跟他甩脸色?
周景抬手就将车帘给掀开来,“我说……”
嵇宴:“出去。”
沉冷的声音让周景捏着车帘的手一僵,好奇心驱使着他,让他偷偷朝着沈执清看了一眼。
却是看见嵇宴面色不愉的将披在沈执清身上的衣服拉了拉,挡住了他的窥视。
周景人精似的哪里还不懂,他赶忙低下头,将手中的车帘给规规矩矩的放了下来,“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沈执清驭下不严,这要是放给他,周景怕是已经被他治罪了。
嵇宴压下心底的不悦,微微侧目,冲着车外出了声,“听说周大人贵为九卿之首。”
周景垂首立在马车外,冲着嵇宴欸了一声,算上应了。
嵇宴再次开口道:“既然百官都已到达,想必对于按安排人住宿这等事周大人也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吧。”
“自然自然。”听上去奉承的话让周景有点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再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赶忙冲着车内拱手一拜,“相爷一路舟车劳顿的,也辛苦的很。既然相爷还没醒,就还劳烦宴公子多多照顾,下官就不叨扰了。”
倒是会看脸色的很。
嵇宴没再多说什么,他抽回目光将掀开的车帘放了下去。
明明对方只是双喜楼的一个伶人,不是摄政王。
可车帘落下去的那一刻遮挡住了对方落在身上的视线,让一瞬间周景觉得压在身上的威压都小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赶忙快步走了回去。
“周大人,怎么样?”
“相爷,怎么还没出来?”
“是啊,我们现在是要怎么办?”
周景咳嗽了一声,将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冲着众人出声,“相爷现在正在忙正事,安排的事,已经全权交给本官负责。”
“本官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都进去吧。”
几个大臣不放心的朝着马车处看了看。
周景生怕他们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快步走过去,抬袖挡住了几个人窥视的目光,“看什么看,走了走了。”
这群人虽然不服,但却也不敢亲自跑到沈执清的跟前求证。
思来想去,就只能认命的离开了。
周景怕出什么岔子,直到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这才冲着马车躬身一拜,转身离去。
夜静无声,天挂弦月。
载着人来的马车就停在山脚之下,被群山包裹,仿佛天地之上只剩下马车内的两个人。
嵇宴将车帘放下,视线方才落在沈执清身上。
只见山头的月光从微微掀动而起的车帘外映照进来,映照在沈执清显得愈发苍白疲惫的脸色上。
自他死后,这一年以来,只剩下沈执清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南梁。
难得他将人从京都那个牢笼之中带出来,这难得的安静便让人多呆一会吧。
入夜,这林子里就越发的冷了起来。
沈执清拢着衣襟,微微轻蹙起眉宇。
嵇宴将手搭在沈执清的手腕上,感受着沈执清体内的寒气渐渐有冒头的征兆,将内力一点一点的输送了进去帮人暖着身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外传来轻轻的敲动。
嵇宴睁开眼,将手抽回这才将车帘掀开。
扶风握着剑冲着人躬身一拜,“爷,雍玦的人马马上到了。”
来的倒是快。
此时还不是与人正面冲突的时候,嵇宴将手中的帘子放下,“上山吧。”
*
金鳞台尚在半山腰处,从这里上去,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山间的路上有点颠簸,沈执清在颠簸中轻轻蹙起眉头,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询问出声,“到了吗?”
嵇宴:“快了。”
这一觉沈执清感觉睡得极长,像是好久都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
让他惬意的觉得有点不真实。
有风从微微掀动的帘子外吹了进来,钻进了脖子里,沈执清打了个喷嚏,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拢了拢。
这么一折腾下来,沈执清被吹的有点清醒了。
他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突然觉得耳边好像过于安静了一些。
他坐直了身子仔细听了听,就发现耳畔除了马车行驶当中发出的声响,原本有些嘈杂的人声,以及士兵行走的脚步声,都没有了。
沈执清轻蹙起眉头,伸手将车帘掀开。
马车外,月亮高悬,葱郁的林子被拢在浓重夜色之下。
狭窄的山道上,就只剩下他们这一辆马车。
不用想,便知道到底是谁的手笔。
沈执清将车帘甩下,皱着眉头看向马车内的另一个人。
“怎么回事?”
嵇宴面色没有丝毫慌张,反倒是面色沉静的给人倒了一杯热茶。
他将杯子递到人手边,这才开口道:“刚刚到山脚下的时候,周大人见相爷睡得正熟,不敢打搅,就带着人先走了。”
“周景?”沈执清接过手边的杯子,冷哼了一声,“他倒是会自作主张的很。”
嵇宴垂下眸子,“周大人也是为了相爷好。”
难得听见宴朝欢帮着什么人说话,沈执清抿了一口茶,心下唏嘘不已。
沈执清:“他们走了多久了?”
嵇宴:“一个时辰。”
他睡了这么久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手中热茶入腹,这寒气深重的林子里,沈执清没感觉到往日的冷,倒是觉得整个人身体里有些许的暖意,就连手脚都是热的。
这种感觉如那日从玉林宴回来时候的一模一样。
那日,呆在他身边的是宴朝欢,今日坐在他身边的亦是宴朝欢。
沈执清抬眸朝着人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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