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7章
作者:莘泽
嵇宴起身,迈步往回走。
玉离叭叭的说完,就发现坐在身边的人不见了,他赶忙站起来,朝着人追了过去,“欸,你上哪去?我话还没说完,你等等我!”
嵇宴头疼的蹙眉:“……别跟着了。”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玉离:“你不是想博相爷欢心吗?我可以教你……”
回应玉离的就是面前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玉离心想,还好他手抽的快,要不然非得要被这门夹断不可。
这人真是不厚道。
他叭叭的跟他讲了这么多,讨杯水的面子都不给他的吗???
*
南梁丞相沈执清时隔几个月第一次上朝。
第一次上朝就直接晚到了半个时辰。
众臣莫不敢言,倒是沈执清迈步进殿的时候,殿内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鸦雀无声的。
“呦,好大的阵仗。”沈执清跃过众人走到最前面,“我这没来,你们又惹君后生气了是吗?”
沈执清微微侧目,就看见朝臣一个二个将头垂的更低。
没一个人敢说他们跪在这是为了等他。
沈执清装聋作哑的握着手中笏板冲着高座上的人跪地一拜,“臣沈执清,给君后见礼。”
这礼见的敷衍的很。
坐在高座之上的人,手指放在椅子上不急不徐的敲了敲,在看着人快要跪下来的时候,声色温和的出了声,“丞相还病着,这礼就免了,赐座。”
沈执清本也没想给人跪,在对方出声后,就直起身来,“谢君后。”
他抬起头,坐下身,视线就落在了高座上的人身上。
南梁君后雍玦,是边境双叶城城主雍流独子。
据闻新皇当年还是太子之时,两个人在双叶城之中相识。后来因其身份,二十三岁入宫侍奉,直到后来新皇登基,才力排众议,封了此人君后位。
雍玦在位五年,在新历八年冬,以南梁帝久病为由,改年号为崇德,临朝称制。
雍玦长着一张温润如玉的无双面孔,他此时端坐于高处,雍容华贵,面上含笑,看上去就像是芝兰玉树的公子,好亲近的很。
可只有沈执清知道,这张面孔之下,到底藏着多少的假慈悲。
这样一对比,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嵇宴倒是真实的很。
沈执清心里嗤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一言未发。
雍玦对于沈执清来了之后到底会甩他什么样的脸色简直是一清二楚。
这沈执清能坐到百官之首的位置,在朝野之上的影响力还是很足的。南梁百官看着平日里是任他差遣,可私底下,却还是对沈执清听之任之。
此番请人来,也不过是为了让人压场子。只要对方不说什么,百官可用,他的事情就可以顺利的推下去。
然而雍玦想错了。
早朝议了一个时辰,沈执清拢着衣衫坐在那评头论足了一个时辰,到最后竟是什么事情都没让他推下去。
沈执清懒懒的靠在身后椅子上,拢着手里暖炉,看着雍玦那张笑不出来的脸,心里舒心极了。
他沈执清记仇的很,送一个人就想将他打发了,他可还没这么大度。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想让他沈执清迎合他,配合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南梁,是百姓的南梁,是他沈执清护着的南梁,岂容他随意染指。
雍玦捏紧了手,半晌,他缓和了神色换了个话题,"前几日,本殿在双喜楼见得一妙人,差了张全给丞相送去,丞相可还满意?"
沈执清手指摩挲着暖炉上的精雕花纹,“满意。”
他满意的很。
雍玦笑了笑,“可本殿怎么听说,丞相昨日在相府之中发了火,将人赶了出去?”
一句话,便透出雍玦对他相府上的事情了如指掌,怕不是今天早上他刚用完早膳,吃了什么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这位的耳朵里。
这是在提醒他,他若想杀他,几乎是易如反掌是吗?
沈执清垂下的眸子拂过冷色。
雍玦这是在威胁他。
可雍玦是不是有件事忘记了,他手里所得到的消息,到底是他沈执清想要给他听的还是他的人自己探听到的?
立在殿内的百官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若是连堂堂相府之中都有君后的眼线,那他们自己……
一群蠢货。
沈执清拥着暖炉,视线从百官之中抽回,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懒懒的出声,“君后误会,本相将人赶出去,不是因为不喜,而是那人性子野,不懂得轻重。”
沈执清说着,手状似无意的微微抬起,那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了细白腕子上的指头红印。
雍玦盯着那抹红,低呵出声,“丞相是我南梁国之栋梁,谁伤了那就是大罪。张全你怎么选的人,竟然让人伤了丞相!”
在雍玦的注视下,沈执清将袖子拢下,“无妨。”
“这人呐,总是要野一点才好调/教。”沈执清微微抬眸,视线落在雍玦的身上,“本相就喜欢看着人一点一点的被驯服,成为本相的囊中之物……”
沈执清就看着高座上的雍玦收紧了握着扶手的手。
“丞相喜欢就行。”雍玦出声打断了沈执清的话,“这样吧,丞相归朝,本殿有意在朗华苑内为丞相办一场玉林宴,届时丞相不如将人带来,也让百官瞧瞧。”
瞧瞧他宴朝欢到底有多像那已经死去的摄政王是吗?
沈执清敛下眼底冷色,这一次没再拒绝起身冲着人拱手一拜,“臣遵旨。”
*
宫门之外,沈执清被仆从搀扶着上了轿子。
与雍玦你来我往一个早上,他有些撑不住了。
他拢着衣衫刚坐进车里,就听见车壁上传来声响,沈执清低咳了两声。
“下官今日见相爷面色不佳,您可要保重身子,这南梁可不能没有您呐。”车外九卿之首周景偷偷摸摸的凑到车前,甚是担忧的出声。
“滚。”
他又不是快死了,叭叭的跑来做什么。
沈执清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才想起来自己找他还有事,“等等回来。”
周景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欸了一声又折返回来,“相爷您说。”
沈执清抬眼,“管培出使西河玉京,什么时候走?”
周景算了算日子,“今日就走。”
沈执清:“你去派个可靠的人跟着,路上有什么消息让他随时传信给我。”
西河玉京距离京都百里之遥,此去距离太远,君后虽说乐意促成此事,但不好说是不是会多生出什么变故。
周景赶忙点头,“下官这就去办。”
等人走了,沈执清心里压着的事情,才算缓解了几分。
此番出使西河玉京的人只要能让北穆王不敢轻举妄动,那他就有时间,找到南梁帝。
只要南梁帝归朝,兵戈就不会起,南梁才不会乱。
沈执清口中喃喃,“玉林宴。”
他若想在玉林宴上不出岔子,还有一环,扣在宴朝欢身上。
朝堂之上,他答得轻巧,可一想到宴朝欢那张脸,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好要怎么将人驯服。
沈执清头疼的揉了揉眉头,冲着车外吩咐出声:“派人回去,让宴朝欢在翠微阁候着。”
*
正如昨日猜的那样,今日霜花小筑内,到处都在议论宴朝欢昨夜被赶出屋子这档子事。
玉离怕人生气,早早就去了宴朝欢的院子。
玉离:“你今天可千万别出去,外面……”
玉离一句话没说完,推门进屋时却是瞧见对方正在院子里喝茶,那散漫悠闲的模样,像是外面说的不是他。
玉离皱紧眉头,凑上前去,“都火烧眉毛了。”
当初全南梁的人都骂他的时候,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更何况不过是一群人碎嘴。
嵇宴将茶推到玉离面前,“尝尝。”
玉离:“……”
好吧,他喝。
嵇宴将杯子放下,“今天府里有什么事吗?”
“有。”玉离抿了一口茶,回答出声,“听说相爷今个上朝去了。”
嵇宴摩挲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人回来了吗?”
玉离捧着杯子看向外面的天,“看时辰,应该已经……”
院子里突然起了吵闹声,玉离吓了一跳,放下杯子赶忙站起身,“怎么人都挤进来了?不好,浮春姑姑来了!”
浮春?
沈执清身边的那位掌事姑姑。
嵇宴起身的同时,浮春走了进来,“宴公子,玉公子。”
挤在屋外的一众人,议论纷纷。
“昨日让相爷发了那么大火,这是要将人赶出去了吧。”
“上次那人走的时候,就是浮春姑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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